“你今晚是住招待所,还是留在这里?”
钟紫薇立刻星星眼地捧着脸,凑到姜笙笙身边:
“当然是跟你一起睡啦!我要抱着香香软软的笙笙睡觉!”
“好啊。”姜笙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身边的气温骤降。
陆寒宴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姜笙笙却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家委会之前发的崭新床单被褥,一股脑塞给陆寒宴。
“陆寒宴,你自己抱去客房收拾一下,我跟紫薇睡主卧。”
“好耶!”钟紫薇一听,立刻开心地挽住姜笙笙的胳膊,还故意冲着陆寒宴扬了扬下巴,炫耀道:
“哎呀呀,有美人陪着,我真是太幸福啦!”
陆寒宴垂下眼,没人看见他藏在身侧的手,骨节已经捏得泛白。
顾东年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气,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留下来观摩好兄弟的吃醋现场,他立刻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吃饱了就犯困,我得赶紧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脚底抹油,飞也似的溜了。
姜笙笙没想那么多,烧了热水和钟紫薇舒舒服服地泡了脚,两人说笑着就躺到了床上。
钟紫薇睡觉很不老实,跟八爪鱼似的,很快就把姜笙笙当成了人形抱枕紧紧缠住。
很快,她们就沉沉睡去。
而旁边客房里,陆寒宴躺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孤枕难眠。
深夜,他烦躁地点了支烟,指尖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
烟雾缭绕中,他猛地掐灭了烟头,坐直了身体,目光沉沉地望向主卧的方向。
呵,媳妇是他的,凭什么让钟紫薇抱着睡?
接下来,就看到黑暗中,男人起身,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钟紫薇穿着长袖长裤,可是一条腿都搭在了姜笙笙的身上。
陆寒宴皱了皱眉,从旁边找到一副白手套戴上,满脸嫌弃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开钟紫薇的手和腿,然后顺手从旁边扯过一个枕头,塞进了她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俯下身,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将姜笙笙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回了客房,陆寒宴轻轻地把姜笙笙放在床上,然后脱掉外套和鞋子,侧身躺在了她的身边。
黑暗中,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眉心,脸颊……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她说的话:
“是特意学过,以前……想学会了,做给一个人吃。”
为别的男人学的……
他眸色一暗,仿佛有星火在眼底燎原,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恨不得就此将她拆吃入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不适,嘤咛了一声,不安地动了动。
陆寒宴亲吻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等她这一胎确定没事了,再好好“惩罚”她……
……
第二天,姜笙笙是在一阵饭菜的香气中自然醒的。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好,就是……好像做梦睡在一张又硬又烫的铁板床上,烙得她后背有点热。
她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床板,心想,看来还是得再打两床被子垫着,把床铺得软一点才行。
早饭是陆寒宴去食堂打回来的,是小米粥、肉包子、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
“我今天请假了。”陆寒宴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用他那副一贯矜傲的口吻宣布:“今天我陪你去对岸医院做个检查,顺便送钟紫薇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旁边的钟紫薇却带着刀人的眼神。
姜笙笙觉得有点奇怪,给她冲了杯麦乳精递过去,小声问: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