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让家仆在外守着,自己和朝朝则进了程府偏厅。
朝朝不解道:“小姐不是来要债的吗,怎么还喝上茶了。”
照她的想法,小姐就该直接没收程宅,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也好报当日仇怨!
“程一刀毕竟是镇远大将军,收走程宅没那么容易,真动起手我们怕是要吃亏。告到大理寺我们固然能赢,但中间也要耗费不少时间财力。倒不如恶心恶心他们,顺便收拾程碧萧一顿。”
沈家家仆不是练家子,吓唬别人可以,跟上过战场的亲兵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朝朝面露惊愕,“所以小姐刚才说告到大理寺也只是吓唬程碧洲!”
看小姐方才半点不怵的样子,她还以为小姐对此事十拿九稳!
没过多久,隔壁正厅忽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程碧萧哭爹喊娘的声音,再然后是程夫人嚎啕大哭替儿子求饶的声音,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声声不息……
沈明月蹙眉:“嘶……”
如听仙乐耳暂明!
她又爽了!
正厅,挨了一顿鞭子的程碧萧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程一刀:“你借钱干什么去了!”
“还,还赌债……”
程碧萧耷拉着眉眼,不敢再有隐瞒。
程一刀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你还敢赌?”
程碧萧:“是谢放带我玩儿的!他说自己赌技好,一定会赢,没想到都是吹牛!”
程一刀气得眼皮狂跳:“老子打点关系都入不敷出,你一赌就是三万两,你真当程家有金山给你花?”
程碧萧委屈道,“爹还说我?我本打算二姐出嫁后就拿她的聘礼去还钱,要不是爹将聘礼全拿去打点关系,我至于被要债吗?”
那么多钱,一个子都没落到他手里,他找谁哭去?
“你这个逆子!”
程一刀被气昏了头,嗖一下抽出程碧洲的配剑。
他为这个家的前程操碎了心,程碧萧竟然反过来怪他。
“老子现在就一刀劈了你,回头沈家来问,也算人死债消!”
程碧洲一惊,蓦地抱住他死死拦着,“爹,你冷静一点!当务之急是如何还上这笔钱,沈明月能敲锣打鼓去侯府要钱,就能如法炮制地对付程家。”
要是事情传扬出去,程府只会颜面尽失。
“我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府上有钱,他也不至于把碧玉的聘礼全用在军中走动上!
打战的时候想要底下将士听令,又要顶头上司不给你使绊子,除了要能收服人心,更要有大笔银钱补贴。
程夫人忙道:“程家在京郊还有百亩良田可以卖个好价钱,只是需要点时间。”
那些田地是程家近些年攒下的私产,如今突然要卖,她感觉跟割肉一样。
程碧洲:“可就算我们能筹集钱款,沈明月也未必肯等……”
几人脸色一沉。
要债鬼还在偏厅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