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听他说完，眉目间闪过一抹哀色。
隔着帘子问他，“这些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玄则奕苦笑一声，“早说晚说不都一样吗？你身子弱，又刚生产完，我自然要隐瞒些……”
软轿内，云渺双手紧攥。
怎么能一样呢？
若早说，她便不会怨他、恨他，不会听了霍千斛的怂恿，将那毒药喂给他，总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是啊，早晚都一样。”
“就如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要么生离，要么死别，总要分别的。”
“情人之间抵死缠绵的天长地久，百年之后，抛尸荒野，也只是黄土一抔罢了。”
玄则奕从云渺的话中嗅出一丝不安的气氛，他正欲开口问她，忽觉头晕目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他久经世事，稍一动念，便联系到自己的异常同刚才的那一口水有关，双手攀着身下的石头，强压住身体里的空虚和浑噩，哑声问她，“水里下了药，是吗？”
云渺用沉默来回应。
玄则奕眼底光芒涣散，薄冷的唇扯起一丝牵强的苦笑。
“什么药？”
“迷药，还是毒药？”
他照顾她这么些时日，没有功劳总有苦劳，二人孩子都有两个了，渺渺再狠心，也不至于下毒药吧？
他这样想着，云渺后面的话却撕碎了他的臆想。
“见血封喉的毒药。”
“羌门给的。”
玄则奕闻言，目光陡深，不可置信地隔着软轿看向云渺，“你竟跟羌门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