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愈:“......”
今日他和母亲一道入宫给陛下和太后请安,太后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回到长公主府时已经晌午过了。
遇水躲在一边喊他,说老大今日要去赴纸鸢诗会,恐怕四房会有动作,想让他若是无事便走一趟。
正好梁家有一桩旧案积压在大理寺,他便寻了这个由头带人来了。
“二哥哥。”
宁泱走过来,声音软软地喊了他一声,直接把张愈喊的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啊,啊?怎么?”
宁泱:“......”
“我想问问你,采荷的死,能查吗?”
她问的是能查吗,而不是能查清吗。
张愈摇头,没有一点怀疑:“不能。采荷的卖身契在四婶手里,只要四婶咬死她是意外死亡,且她的家人没有提告。别说是大理寺了,就算是三法司也无权查办。”
意料之中。
“行了,走吧。”
张愈舒缓神色,说道:“我送你们回......”
“裴今越!”
一道厉呵传来,三人这才注意到一直躲在树后没人来接走的裴今越。
树后,一颗脑袋颤巍巍地探了出来:“爹......爹爹?”
“止溪哥?”
张愈有些意外裴止溪怎会在此。
裴止溪是睿郡王府的世子,他也意外在此见到张愈:“阿愈?”
张平思凑过来,给宁泱解释:“二哥哥和裴大人算是表兄弟,他俩可是出了名的不爱参加席面诗会。奇了怪了,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下来两尊大佛。”
“你我等下叙旧,先容我训子。”
裴止溪面目阴沉,他两步上前,揪着裴今越的耳朵往前一扔。
“孽障!知不知道你祖母在后院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你倒好,在这儿捉奸捉得高兴!”
裴今越捂着耳朵蹲地上,嘟囔道:“什么祖母......就比我大四岁,我喊她声姐姐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找打是不是!
裴止溪大勃然大怒,立马就要动手。
“止溪!你做什么呀,别打孩子......”
宁澄急急忙忙地追过来,她一身华衣宝钗,整个人尊贵无比,可身形消瘦得让人害怕,一句话卡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见到了宁泱。
即便多年未见,她仍然可以一眼认出长姐。
她心心念念,日日夜夜盼了八年的长姐。
“阿澄?”宁泱眼眸微睁,心跳如鼓。
血脉这东西真的很神奇,明明看着毫无相连,可在见面时,体内的血液便会立即激起千层高浪。
“长姐!”
宁澄欣喜若狂,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整个人打着哆嗦,扑向了宁泱:“真的是你?我,我方才听人说起你的名字,还不信你在。长姐......长姐我好想你.....”
裴止溪看过去,原来这就是宁澄成天挂在嘴边的姐姐。
可天色渐暗,父亲规定的回府时辰就快到了。
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单手提溜起裴今越走了出去,张愈和张平思也跟着走了,不想打扰她们姐妹。
远处,一扇圆形拱门后。
从始至终未出现的宁清正目光狠毒地死死盯着抱在一起的宁泱和宁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