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洲见路北方在那头不说话,心中还是特别慌乱。
接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道:“北方,你就高抬贵手吧!我在官场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我的仕途肯定就没了!其实,我个人怎么样,这不重要,主要的是,我是烟东葡萄那块黑土地上,唯一走出来的部级高官!若是我受处分,被全国人民唾骂,影响的,就是烟东那葡萄产品的销售!那我,就成了愧对烟东160万葡萄人的罪人,我愧对他们。”
路北方静静地聆听着林振洲那饱含凄惨与哀求意味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细密的针,轻轻刺入他的耳膜,也悄然触动着他的内心。
原本,因为这事,路北方心中筑起的那道坚硬如磐石、不可撼动的防线,此刻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仿佛坚冰在春日暖阳的轻抚下,开始缓缓消融。
路北方本就是个性情温软、极易心软之人。平日里,每当看到他人放下尊严,以低三下四的姿态苦苦恳求时,他的内心总会泛起层层涟漪,难以做到无动于衷。
况且,他出身于农村,深知农村走出来的艰辛与不易,对于林振洲所言,也深以为然。林振洲身为烟东地区走出来的高官,肩负着160万葡萄乡亲的重望,这肯定是确凿无疑的。
也正因为家族出了高官,他弟弟所掌舵的酒业龙头,才能生意红火,产品畅销四方。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产业,一端紧密连接着广袤的农村与农业,连着无数农民辛勤劳作、挥洒汗水的土地,承载着他们的希望与生计;另一端则延伸至广阔的市场,将农产品转化为具有经济价值的商品,推动着地方经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