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咱们又不会分开,娘慢慢给我做就是。”
丁闻昔放下东西,伸手拉她坐到身边:“今儿玩得开心吗?”
玉萦点了点头,想到裴拓还在正屋等待,当下便道:“娘,他过来了,说有话要向你禀告。”
来安州之后,玉萦一家人一直深居简出,外出采买都是靠温槊。
玉萦几回出门跟裴拓见面,都是小心翼翼地戴着冪篱去酒楼,丁闻昔自然也没跟裴拓见过面。
看着玉萦的小女儿姿态,丁闻昔也猜出裴拓前来所为何事。
“知道了。你先出去给他沏茶吧。”
因是见未来女婿,这身家常打扮显得不够正式,自是要换件衣裳。
“嗯。”
玉萦点头出门,见裴拓坐在屋里,温槊站在门口,两人都没有说话。
“玉儿,你娘歇下了?”
“不曾歇下。”玉萦说着,伸手去提茶壶。
裴拓见她要倒茶,便从她手中接了茶壶,自己倒上。
“我瞧着这宅子不大,你们布置得倒颇为舒适。”
“特意让阿槊找的小宅子,反正就我们一家人,地方小些还好打理。”
裴拓已经知道温槊就是从前掳走玉萦的东宫暗卫,见他如今跟玉萦亲如一家人,自是有些感慨缘分的玄妙。
两人在屋里闲坐说了会儿话,更衣妥当的丁闻昔从里屋走了出来。
当下裴拓收敛了笑意,起身朝丁闻昔郑重一拜。
“夫人。”
丁闻昔含笑点头。
玉萦等着她落座之后,红着脸走到她身后去。
“裴某家业凋零,万幸诗礼传家,现习举业,今仰慕令媛已久,求聘令媛,望夫人成全。”
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裴拓,想到玉萦终身有托,丁闻昔自是欢喜,当即应了下来。
当初裴拓曾许诺以六礼聘玉萦归家,只是碍于赵玄祐对玉萦的追查,不得不掩人耳目,简单行事。
当下两边交换信物,便算是做定了。
因着夜深,裴拓不便久留,起身告辞。
玉萦本要出去送他,却被丁闻昔拉住,玉萦无奈,只好朝裴拓抿唇一笑。
一直站在门口的温槊终于转过身,将裴拓送出了院子。
不过,裴拓前脚出了院子,温槊并没有关门,而是跟着他走了出来。
裴拓看出他有话要说,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静静注视着他。
“裴大人。”温槊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
“有话不妨直言。”
“我……”温槊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不是玉萦什么人,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可是,丑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
“的确如此。”
虽然在安州的时候,玉萦有什么事都是让温槊传话,但温槊每次见裴拓都是言简意赅,不会废话。
在裴拓眼中,温槊自然也是带着几分神秘的。
“玉萦,她很喜欢你。”顿了顿,温槊又道,“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很喜欢你,她不会嫁给你的。”
“如此,是我的荣幸。”
“她如今很开心,我也为她开心,但如果你欺骗玉萦,让她伤心落泪,我也会用我的方法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