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公案上,俯下身将文书给赵之恒和何岑看了一眼:“不荣获我北镇抚司再添一员?”
“恭喜燕大人,恭喜……孟小姐。”赵之恒瞟了一眼姓名,祝贺的话就脱口而出。
“恭喜燕大人,恭喜孟小姐。”
赵之恒说一句,何岑就说一句,他是谁的走狗一耳就能听出来。
燕子楼将文书叠好放进衣襟里:“尸体能在孟小姐手上验出花儿来。”
“你们猜猜,你们这两张嘴要是不吐点东西,我会不会把你们打出血花。”
他抬手,轻轻的掠过赵之恒肩头,吓的赵之恒膝盖磨着地后退好几步:“能,您问什么我说什么,我的肩膀还想要呢!”
赵之恒害怕,它不想听到肩骨“嘎嘣”一下被捏碎的声音。
燕子楼的手隔着布料,放在他肩头上:“那就说点我想要的。”
嘎嘣。
肋骨上的骨头被孟孤舟不小心弄碎一块,这些骨头太久了,少说都有十年。
骨堆被她重新放好,头骨在头骨的位置,骨盆在骨盆的位置,安详的躺在台上。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头骨。”
孟孤舟捧起头骨就可以将骨头完全放在手掌里。
“怎么看也是几个月大婴儿的头啊。”
她拿手丈量了丈量腿骨:“腿也短,就算这个男人长的再矮,腿骨也不能只有二十三寸吧?”
“分明更像老年妇女的腿长。
但胳膊又像年轻女人的。
孟孤舟想了想,突然跑出验尸房直奔公堂。
公堂里燕子楼在审人,赵之恒和何岑还全须全尾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燕子楼以为她要验好几个时辰,没想到这会儿她会出来。
“大人,容我先问个问题。”
燕子楼点了点头。
“赵知州,有没有当年常仪堂里所有人的居住记录?包括下人的。”
赵之恒支支吾吾:“早……早找不见了。”
燕子楼盯着他的脸,将手再次放在他肩上。
“啊!”
赵之恒大叫一声,吓的何岑缩做一团。
这次燕子楼真的捏了他的肩膀:“说实话,不然下次就是真的捏碎了。”
“在……在阁楼里!”
阁楼,那不就是孟孤舟那天晚上看见的阁楼吗。
孟孤舟大步奔向阁楼,她坚信,找到那份居住记录一定可以知道尸骨的主人。
阁楼除了一扇窗全封闭,孟孤舟钻进窗子里站在阁楼中央,这里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小花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姓赵的蒙我呢?”
哪里有居住记录,这里连书架都放不下。
“在这儿呢……”
噗通。
“在这儿呢……”
噗通。
“谁!”孟孤舟清晰的听到了人的声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响声,可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在这儿呢……”
咚咚。
咚咚。
孟孤舟低头,脚下有些许震感。
她后退到墙根紧贴着墙壁,直到无路可退。
咚咚。
是地皮在响。
地皮好像在动,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