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周队在后面喊。
他没回头。
脚步有点虚,但他走得稳。走廊灯光照下来,影子拉得很长。他右手插进胸前口袋,指尖碰到怀表。冰的,但贴着胸口的地方有一点温。
他没再摸它,只是攥紧。
快到档案室门口时,手机震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
来电显示:母亲。
他盯着屏幕三秒,没按接听。
手机继续震。
一次,两次,三次。
他把它塞回裤兜,刷卡开门。
门开了条缝。
他抬脚要进去。
手机又震。
这次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还是母亲。
他拇指划过屏幕,挂断。
然后把手机关机。
放进抽屉最底层。
他拿着档案袋走向内部归档区,脚步没停。
墙上挂钟指向下午三点十七分。
周队还站在后廊。
靠着墙,手里的烟已经被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望着林深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内容只有几个字:
“别查了,收手吧。”
他看了很久,最终删掉。
把手机放回口袋。
转身走了。
林深把档案袋放进待审文件筐里。
筐里已经有三份材料。
他看了眼编号牌,记下登记号。
做完这些,他转身准备回工位。
手机不在身上。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裤兜,没在意。
刚走出两步,办公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
一个小男孩冲了进来,满脸是汗,手里攥着一张缴费单。
“哥!”他喊,“妈的药钱断了!医院说再不交就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