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靳雪至把手?和腿都霸道地放在自己身上。
这些念头像滚烫的蜜糖灌进他?肋骨缝里,滋滋作响,在每一处冒着?幸福到无法想象的、温热柔软的泡泡,充斥他?的胸腔和骨缝。
迟灼把那个狂跳的心脏狠狠咽回去,他?几?乎要笑出声了,但不行,他?得忍住,不能露馅。
再?忍忍。
忍一会儿,只要一会儿,他?就能冲回卧室去抱他?的猫了。
他?要把好?消息讲给?靳雪至。
他?们要上天堂。
迟灼垂下视线,喉结重重滚了滚,捏着?钢笔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完全不是在逢场作戏,他?是真的在和自己搏斗,忍住关门反锁回去狂吻靳雪至的冲动,他?要咬着?靳雪至的耳朵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
这让女警的神情变得更复杂、不忍和欲言又止。
“迟先生。”
女警低声说:“我们知道,靳检察官,他?可能……曾经做过一些,对不起您的事?。”
“嗯?哦。”迟灼回过神,随便乱答应,“是啊,对。”
他?是挺惨的,在旁人眼里——迟灼早已经习惯了,他?是靳雪至跻身权贵的台阶,靳雪至放在祭坛上的牺牲品,是个被?无情野心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用完就抛的可怜虫。
离婚,公开决裂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靳雪至榨干了迟灼的利用价值,亲手?把迟灼推落深渊。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不是秘密。
他?们那点破事?至今还是三流媒体?最爱炒的冷饭。
迟灼就是在这些冷嘲热讽里一步步爬回去,身上带着?敲不掉的“靳雪至前?夫”的烙印,撕碎那些说风凉话?的愚蠢东西,回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这故事?挺老掉牙的了。”迟灼尽力让自己显得符合这个可怜虫身份,露出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表情,“所以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掺进不耐烦,像每个被?咄咄逼问、揭开伤疤,十分不悦的“上流人士”那样。
女警看?起来十分挣扎,似乎并不清楚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她打量着?这个深冬还固执窝在寒酸旧房里的顶级富豪。
女警的褐色眼睛里透出不忍。
为那位殒命的检察官。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政治家的谎言和媒体?愚弄,越是身在其中,看?得越清楚,很?多警察至少知道,媒体?说的都是颠倒黑白的鬼话?。
那个自诩“英雄”的,恶狠狠诅咒联邦官员每个都该死、至今还在监牢里大?肆宣扬所谓复仇精神的愚蠢流浪汉……杀错了人。
他?们杀了唯一为他?们执剑的检察官。
而现在,靳雪至的前?夫,唯一可能出席他?葬礼的人,露出这种?强行压抑的狂喜表情。
“迟先生。”女警的语气都变得低哑柔和,“靳检察官是您的担保人。”
迟灼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逸待劳,打好?腹稿,为了应付任何意想不到的盘问手?段,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银行流水……可什么?
什么担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