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考究西服的男人也快步追进超市,边喘粗气边放下伞:“好?不容易给你做好?的造型!”
“精神点?,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是?去见谢总的。”
男人边走边恨铁不成钢地唠叨:“这次的融资就看人家一句话!明不明白?!现?在都是?要命的节骨眼,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暗银色面?具在超市的灯光下泛着冷光,谢抵霄抬起视线,锈金色的义眼锁定来人的瞬间,西装革履的男人神情也猝然凝固。
“谢……谢总?!”
谢总不是?一直在专业的医疗团队那长期治疗吗!?
帝都金融圈地震了几?次,现?在谁不知道——为了方便他办公,医院那一幢康复楼都被直接圈出去了!理?疗室、复健室、水疗中心应有尽有,一整层楼都改成了私人办公区,严禁外?客来访。
俱乐部经理?走狗屎运,跟着预约混进去过一两次,消毒程序就有三道,一律换无?菌服,特质软底鞋。
连走廊也铺了厚厚的消音地毯……生怕有点?杂音,影响了这位大人物休养。
谢总怎么会坐在这——怎么淋成这样?!?
俱乐部经理?挤出慌乱的讨好?笑容,弓着腰凑上去,掏出手帕,想给谢总擦风衣上的水。
又?顺手扯了一把牧川,牙缝里往外?挤字:“快快,去哄裴疏去,一会儿又?发?疯,倒霉受罪的还是?你……”
呼吸阀溢出冷气。
俱乐部经理?拽了两下牧川,没拽动,才发?现?谢总居然还握着牧川的手腕,脸色瞬间变得极端微妙。
谢抵霄问:“什么?”
他太久没说话了,咬字含混低沉,改造过的声带受机械元件辅助微微动弹,扯出沙哑的血腥气。
“没……没什么。”经理?殷勤地讪笑,“谢总,您认识小牧啊?”
谢抵霄说:“小牧。”
不好?听,他蹙紧眉,念得什么乱七八糟,口齿不清,没有语调,听着像台坏了的破机器。
经理?连忙要催牧川给谢总问好?,根本顾不上不远处裴疏要杀人的脸色,刚打了两个眼神,话还没出口,眼睛就瞪成了鸡蛋。
……
谢抵霄抬起手,轻轻摸牧川的头发?。
说话太麻烦,他不想说话了,谢抵霄开始怀念能吐泡泡的日子,他看着他的小枕头……跑丢的护工被人欺负了。
在病房的时候,小枕头很活泼,很喜欢说话,开心了会自己哼歌的。
他想很多次,小枕头长什么样。
牧川的眼睛和他想的很像。
很漂亮。
头发?也很软。
其他部分全不对,脸色太苍白,身体太瘦,睫毛在应激地发?抖,手腕上的暗痕……还有说话。
牧川连话也说不顺畅了。
谢抵霄站起身,看着牧川颈后的腺体,红肿发?烫,微微溃烂,被不知疼地无?数次蛮力?挤压过。
经理?吸冷气的声音刺耳,该丢出去,暗金色的瞳孔发?出不断切换焦距的旋转声,谢抵霄懒得理?会,轻轻抚摸眼睑下的青痕,他想。
真糟糕。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