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结束后。
降谷零摘下了玩偶头套。
还好是在冬天，就算穿着玩偶服，也不会觉得热，不过，就算是在炎热的夏日，被汗水濡湿了头发，像他这样的帅哥也会看上去分外清爽吧！
在给太宰气球到正式对话间隔了一段时间，足够降谷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此时此刻，两人坐在木质的长椅上，他问的第一句话果然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尊尼获加？”
“不，现在应该叫你，太宰。”
“哎呀。”外形不过八岁多的孩子，脚不能沾地，青春期以前，太宰的身量真不高，在同龄人中不说很矮小吧，也绝对是纤细的那一个，他穿着洋式的小西装，下半身是一条西装短裤，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腿，但皮鞋上的半筒袜弥补了这一点，看上去真像是从英国时代剧中走出来的贵族小少爷。
恐怕日本那些有名望之家，也会给小孩子这样打扮吧。
他半真半假地说：“一上来就是无法回答的机密问题呢。”
降谷零并没有准备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
“多半是被你过分关注着的，研究所的功劳吧。”
在组织这么久了，降谷零当然知道尊尼获加对研究所的看重，除此之外，对其中的项目他也有些了解。
是返老还童、逆转时间、青春永驻，宛若吸血鬼一样，只出现在幻想小说中的成果。
他在第一次知道后，心中只浮现出淡淡的疑问：
真的能实现吗？
不过，看太宰的样子就知道，实现了一大半。
他继续问：“像你一样的人有几个？这种药，应该不能量产吧。”
如果可以的话，世界一定会因此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可以哦。”太宰却回答了一个问题。
“这种违背天时的东西，如果人人都可以用的话，世界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他晃荡着双腿，白生生的，有些可爱。
“光是出于阿赖耶识的意志，都不会让他诞生吧。”
降谷零不置可否：“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唯心主义者。”
太宰道：“我可以很相信命运的哦。”
相信命运，打破命运。
“绝大多数人，99%的，吃下这个药后都会死亡，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产生作用。”
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本以为这神秘莫测的微笑出现在孩子的身上会奇怪，但不知道怎的，或许是太宰吧，一点也不违和呢。
就像是一些地方教派中，神的孩子的模样。
降谷零完全没有被迷惑住，他的注意力在太宰的后半句话上。
然而，他却不说了，只是告诉降谷零：“你会遇见他们的。”
简直像谶言。
换个人的话，降谷零或许不会在意，但是太宰治，偶尔，他确实会做出“预言”一样的宣告。
情报人员的头脑告诉降谷，那只是在了解了太多情报后，产生的合理推断，但组织里有些人会传言“尊尼获加看得见三秒后的未来”。
这只是一个梗，但也说明了他的能力。
知道无法从太宰口中挖出来什么，降谷零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贝尔摩德失踪了。”
降谷零说：“我猜她在接受审查。”
“你们见面了吗？”
太宰的笑容焊死在脸上。
他说：“谁知道呢。”
从他口中是问不出一句话了。
降谷零决定切入正题，他早就知道了，从太宰口中得出的，必定是他愿意说的。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其实以为会得到一句轻飘飘的敷衍，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以轻松的语气放出了大雷。
“果然还是推翻组织吧。”
“！”
降谷零的表情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