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寺的人比龙兴观众人来的稍稍晚了片刻,几个身穿七条衣的僧人恭敬有礼的走到了戏台对面。郑值暗自懊恼,自古以来,身份越是贵重,出场越是最晚,如今还未比试,己方已经弱了一分。
反而是四位先生,对此见不以为意,张日庆甚至戏言“客来矣。”
双方人都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头巾走到了戏台上,拱手八方后,开口说了起来。只是此人中气不足,尽管郑值就在戏台边缘,却只听到了一鳞半爪,什么鸿宾远来之类的客套话之后,开始介绍起了来此旁听的显贵,果然那个张千户也来了。如此进行了一炷香以后,最后终于进入了正题“第一场,普陀寺至善禅师对龙兴观陈道长。”
“……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而所以神也。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仙风道骨的陈守瑄站在擂台正北方,玄武位,声音抑扬顿挫,奈何环境使然,再加上周围闲汉村妇的不规矩,如同那位大头巾的遭遇一般,距离戏台稍微远的的地方就已经听不到了。
待陈守瑄好不容易说完,台下由一些妇人发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郑值看了眼远处上蹿下跳的廿子,总算松了口气,这二百钱没白花。
然后普陀寺的主持至善禅师迈着四方步登上擂台,走到了刚刚陈守瑄所站的地方停下。台下的郑值暗骂无耻,本朝自太宗以来崇信玄武,可玄武乃是道门星宿。
“……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不管郑值高不高兴,至善那如同钟鸣般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很对得起他那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