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手疾眼快护住自己的橘子气泡水,嗤笑一声:“他们以为老娘稀罕?还生养,主母?大清早亡了!”
姚予白叹气,“可这帮老东西是真能闹,公司、霍家两头夹击,小舅现在焦头烂额。”
“欸?”程恰恰忽然抓住重点,“听说当年陆阿姨就是思想太新潮,被霍家那些老东西逼得差点自杀,那翘翘以前作天作地的时候,怎么没人找她麻烦?”
两人都看向温翘。
“我不知道啊。”温翘是真茫然。
这两年她干的蠢事不少,当年的陆令慈都不及她百分之一,可除了霍父偶尔讽刺两句,还真没人找过她不痛快。
想到这,温翘眼皮颤了颤。
她那时陷在情爱里,眼里只装得下那点事,好多东西,她压根没看见。
也许是霍靳尧把她护得太严实了,风雨都挡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半点没沾到她身上。
她才敢那么任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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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温翘去了食堂。
果然,没见着霍靳尧。
下班后,她开车驶出霍氏园区,路过办公大楼时,方向盘一转,停进了露天停车场。
顶层办公室,亮如白昼,光线把靠在宽大皮椅里的霍靳尧勾了个轮廓。
他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
温翘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霍靳尧抬眼,隔着烟雾,眼皮微动,显然对她的出现有点意外。
他掐了烟,起身推开窗户,等烟雾散了些,才开口:
“稀客。”
那调子,散漫得让人牙根痒痒。
温翘没接茬,单刀直入,“听说你被弹劾了?”
霍靳尧嗤笑一声,重新窝进椅子里,“消息挺灵通,怎么,特意跑来关心你前夫?”
“少自作多情!”温翘眉头拧紧,“霍靳尧,你脑子进水了?就为了……追我这么个前妻,把自己搞到与家族对立,值当吗?”
霍靳尧没立刻回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她,“担心我?心疼了?”
温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一下拔高,“霍靳尧,你能不能正经点,谁担心你?我是嫌麻烦,不想卷进你们那些破事里,你爱怎么折腾是你的事,别拿我当靶子。”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只剩下窗外城市的嗡鸣。
“放心,我不会让你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说得太理所当然。
没有深情的表白,没有霸道的宣告,就是一句平平淡淡的保证。
可这话像块石头,狠狠砸进温翘拼命想维持平静的心湖里,搅得她心口发闷。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凭什么保证”,想说“你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保证”。
可看着他混不吝却又无比认真的样子,一股莫名的烦躁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最好说到做到!”
她甩下这句,转身就走。
门被用力摔上。
霍靳尧眼里的光黯了黯,随即又被更深更沉的执念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