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差点当场破口大骂,直觉没眼再看,萧言舟这怂包,简直是丢尽了他们皇家子弟的脸,真是在皇城的安乐窝里待废了。真不明白,父皇派他来,到底有何作用?难道是想让他长长见识,历练一番。
与此同时,景王萧言舟的行为也让陆文亭大跌眼镜。
他真没想到这景王会是这样一个人,如今被对方直接点名,他们三人不想去似乎都不行了。
毕竟,马车里的“镇北王”才刚刚下令,让他们全力配合。
陆文亭看向萧靖川,却见他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一时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何意思。而一旁的宋长夏,也跟他一模一样,完全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这两人,是在等他开口。
陆文亭暗叹自己真是命苦,遇上这么一对狠心的假夫妻。既然如此,他准备以退为进,反正他内心也不想前去。
他是大夫,自是明白趋利避害的道理。何况,君子还不立于危墙之下呢。比起冲锋陷阵这种事,他更适合待在后方,发挥自己身为大夫的最大作用。
“齐王殿下,属下等人此前已查看过,那湖水十分反常,温度不凉反热,属下斗胆猜测,那湖水之下或有火脉经过。属下担心此刻贸然前往,恐怕真有危险,还望殿下三思。”
“危言耸听!”萧逸辰厉声呵斥,全然不给车厢内的镇北王半分面子,“这丰州城数百里之内,连一座火山的影子都没有,何来火脉之患?定是有人在刻意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那湖心突然出现的东西,便是突破口!你等这般畏首畏尾,踌躇不前,真是丢尽了镇北军的脸面!”
周边陆续清醒过来的北境士兵一听此言,顿时愤愤不平,纷纷握紧兵器,想要上前维护镇北军的荣誉,却听见马车内传来自家王爷冷沉的声音:“齐王这是觉得,本王带兵无方?”
“二哥莫要误会。”萧逸辰挥袖负于身后,面色看似平静无波,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本王只是想尽快查明真相,也好早日向父皇禀告,免得父皇忧心。”
他在暗示,这北境发生的一切,全然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下。
“这北境的事,自有本王处理,何时轮得到齐王来插手了?”马车内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不悦,虽因体虚而稍显微弱,却仍能让人感受到那份压抑的怒气。
萧逸辰嘴角轻扯,心中暗喜:动怒便好,他就怕萧靖川不动怒。
“二哥有所不知,本王此次前来,不仅是为护送平阳公主,另外还受父皇嘱托,代他仔细看看这北境的风土人情。所以,本王此行所见所闻,回去之后,都要一一向父皇禀报。”
萧逸辰语气平淡,却字字带着威慑。
在他看来,萧靖川不过是个从小被发配的不祥之子,即便立下战功,势力也仅局限在这北境之内。
若他安分守己地待在此地,或许还能苟活长久,可如今他即将回京,形势便会彻底不同。无论是太子,还是他自己,都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萧靖川打破如今的平衡。
萧逸辰心中嗤笑,更何况那钦天监也绝非善类。
当初,批下萧靖川天煞孤星命格的,是他们;如今,说什么景星现世,命格已破的,也是他们。
那些人,看似只听命于父皇。
可谁又能保证,他们是真心衷于父皇呢。
萧靖川岂能听不出齐王的言下之意,他手指微动,慢慢收于袖中,将杀气收敛。
宋长夏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萧逸辰这般嚣张跋扈的气势,若是换个地方,她势必好好修理一番。
可是,此时并不适合那样做。
而且,她可不觉得那景王是个贪生怕死之人,那夜他与那黑衣人的谈话,可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