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阮丫头来了?”老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很亮。
“陆爷爷。”阮文上前一步,声音放得很轻。
这就是陆老爷子,陆振华。
前世,她只是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如今见了真人,才感受到那股久经沙场的老将气度,即便病着,也依旧不减分毫。
“哎,好孩子,快过来让爷爷看看。”陆振华朝她招手。
阮文顺从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陆振华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浑浊的眼中泛起水光,“像,真像你奶奶年轻的时候……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阮文鼻头一酸。
自重生以来,她时刻紧绷着神经,算计着每一步,从未有过片刻松懈。
陆老爷子这句发自内心的心疼,让她坚硬的外壳裂开了一道缝。
“不苦,都过去了。”阮文压下情绪,摇了摇头。
“爸,您别太激动,医生说您要静养。”陆勇杰在一旁提醒道。
“我见到我孙媳妇,高兴!死不了!”陆振华瞪了儿子一眼,然后转头又对着阮文笑得一脸慈祥,“丫头啊,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说话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站在一旁的陆璟珩。
陆璟珩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谢谢陆爷爷。”
“还叫陆爷爷?”陆振华佯装不悦,“该改口了。”
阮文从善如流,声音清脆:“爷爷。”
“哎!”陆振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声爷爷我可等了好多年了!”
他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塞到阮文手里。
“来,这是爷爷给你的改口费,拿着。”
阮文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子,温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阮文想推辞。
“给你就拿着!”陆振华板起脸,“这是我们陆家的传家宝,只传给长媳,你不收,是想让它断了传承?”
话说到这份上,阮文只好收下。
“谢谢爷爷。”
“这才对嘛。”陆振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看向陆璟珩,“混小子,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带你媳妇去收拾房间?!”
陆璟珩:“……”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道:“走吧。”
阮文跟着陆璟珩上了二楼。
陆家的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两个次卧。
陆璟珩推开左手边的房门,“你住这间。”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
窗户朝南,阳光正好,洒在桌上,落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你的房间在隔壁?”阮文问。
“嗯。”陆璟行应了一声,语气有些生硬。
新婚夫妻,不住一间房?
阮文挑了挑眉,不过这样正好,省了她再费口舌。
她把行李放在地上,回头道:“陆营长,关于我们的合作,我想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