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花族秘辛(1 / 2)

“你们欺负林晨背景不够强,现在本座欺负你们实力不够强!”

这句话,此刻在现场武者耳畔不断回响。

这位沧澜宗的太上长老,说到做到,就是这般的霸道。

皇室皇子又如何?

身份显贵的神...

阿澈继续南行,脚步比以往更沉,也更稳。三年光阴如风掠过山脊,未曾在他脸上刻下太多痕迹,却已悄然重塑了他的骨血与神魂。那具骨匣依旧背在身后,但如今它不再沉重??不是因为变轻了,而是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最重的东西,从来不需要扛着走。

他穿行于荒野与村落之间,沿途所见不再是昔日命核阴影下的死寂,而是一种缓慢复苏的生机。田埂上孩童奔跑,溪边少女捣衣,老农蹲在门槛前抽旱烟,目光浑浊却安宁。这些平凡画面,曾是林燃口中“值得拼命守护的日常”,如今正一点点重新生长出来。

可阿澈知道,平静之下仍有暗流。

这一日,他抵达南境边陲的一座小城??**雾隐渡**。此地临江靠山,常年云雾缭绕,素有“九曲藏龙”之称。传说百年前曾出过一位半步通神的火修大宗师,临终前将毕生修为封入江底石心,自此每逢雷雨之夜,江面便会泛起赤光,仿佛整条河流都在燃烧。

阿澈进城时正值黄昏,街巷冷清,偶有行人匆匆而过,眼神警惕,彼此不语。酒肆茶楼皆闭门谢客,唯有城中央一座破庙亮着微弱灯火。庙门匾额早已脱落,只剩一根歪斜木柱上挂着半幅褪色布幡,写着三个模糊大字:“守心堂”。

他心头一震。

守心堂?这不是火种同盟最早设立的地方讲学点之一吗?据传十年前尚有五位讲师常驻,为何如今竟衰败至此?

他走入庙中,只见殿内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面铜镜。镜面黯淡无光,边缘蚀出无数细孔,形如蜂巢。一名灰袍老者盘坐镜前,手持拂尘,闭目诵经,声音低哑:

>“识海不清,则火自焚;

>心灯不明,则道成妄。”

阿澈静静听着,忽然察觉那诵声竟与自己魂识产生共振,仿佛有人轻轻拨动心弦。他凝神细察,发现老者头顶隐约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红丝,若隐若现,缠绕其脑后三寸,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黑丝残念!**

他瞳孔微缩。这已是近年来最隐蔽的侵蚀方式??不再以恐惧或绝望为饵,而是伪装成“修行引导”,潜入讲学者意识深处,借“答疑解惑”之名,悄然替换核心信念。

“前辈。”阿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您可是此处守心堂主事?”

老者睁眼,目光浑浊却锐利:“你是谁?身上带着太多‘回响’,几乎压垮你的经脉。”

“我是巡灯使阿澈。”他坦然道,“三年前,北原小禾传令各地守心堂定期上报魂灯波动数据,为何贵地从未回应?”

老者冷笑一声:“上报?向谁上报?一个由‘记忆投影’维持运转的共轴系统?你们以为那是林燃的精神延续,我却看得清楚??那不过是一群人用集体执念堆砌出来的幻象罢了。”

阿澈不动声色:“所以您拒绝承认共轴权威?”

“不是拒绝,是清醒。”老者缓缓起身,拂尘一挥,那面铜镜忽然亮起幽光,映出一幅画面:千百人跪拜于薪火坛前,神情痴迷,口中齐诵歌谣,而坛心火焰中,赫然是林燃的虚影!

“看啊!”老者厉声道,“他们把一个死去的人当成神明崇拜!把一段悲壮的选择美化为天命所归!你们说他在点燃薪火,可曾问过那些被烈焰吞噬的普通人是否愿意成为燃料?”

阿澈沉默片刻,忽而问道:“您认识林燃?”

老者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何止认识……”他喃喃道,“他是我师兄。”

空气骤然凝滞。

“四十年前,我们一起在东陆边境修行。那时他还叫林远,是个只会砍柴烧饭的孤儿。直到命核降临,他才觉醒火种基因。可你知道他第一次出手是为了什么吗?”

阿澈摇头。

“为了救一个被讲师当作实验品的孩子。”老者声音颤抖,“那个孩子体内火脉错乱,随时可能爆体而亡。所有讲师都说该杀了他,以免污染他人。只有林燃不肯。他用自己的血替那孩子洗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最后差点走火入魔。”

他指向铜镜:“可现在呢?你们打着他的旗号建立制度、制定规则、审查异端……你们已经变成了当年那些讲师。”

阿澈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们错了?”

“你们忘了初心。”老者冷冷道,“火种的意义不在传承,而在自由选择。而现在,你们用‘共轴共识’压制不同声音,用‘反溯机制’追责质疑者,甚至把林燃的记忆变成统一信仰??这和命核用逻辑统治人心,有何区别?”

阿澈没有反驳。他知道,这些问题,早在三年前就已在小禾心中埋下种子。正因如此,她才坚持要公开那段林燃坐在悬崖边讲述妹妹死亡的影像??不是为了塑造英雄,而是为了让所有人看到:真正的力量,源于真实的痛苦与选择,而非虚假的完美。

“前辈。”他轻声道,“您说得对。我们确实在变。但我们也在警醒。阿莲建起残念博物馆,陈九编写《辨妄实录》,小禾每日倾听万千疑问……我们不怕质疑,因为我们知道,一旦停止被质疑,我们就离命核不远了。”

老者冷笑:“嘴上说得好听。”

“若您不信,我可以留下。”阿澈解下骨匣,置于庙中蒲团之上,“让我在这里讲七日课。不谈共轴,不论功法,只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练功?”

老者眯眼看他良久,终是点头:“好。若你能让这城里十人真心回答,而不被黑丝干扰,我便交出这守心镜。”

当夜,阿澈燃起篝火,立碑为坛,开始第一场讲学。

起初无人前来。第二日午后,才有几个流浪少年抱着怀疑靠近。第三日,一名寡妇牵着病儿到场,问:“练功能治好孩子的哑症吗?”第四日,一位退伍老兵拄拐而来,说:“我想知道,战死算不算一种逃避。”

阿澈一一作答,但从不给出标准答案。他只是倾听,然后分享他曾听过的故事:小禾如何因饥饿而觉醒火种,柳青衣怎样在背叛中重建信任,陈九为何宁愿断臂也不愿使用命核遗留的技术……

第五日傍晚,庙外终于聚集了近百人。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那面守心镜忽然剧烈震颤,镜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涌出浓稠黑雾,瞬间笼罩整座庙宇。空气中响起低语,层层叠叠,直击人心:

>“放弃吧……你们的努力毫无意义……

>林燃死了,火种终将熄灭……

>唯有归顺秩序,才能获得永恒安宁……”

人群惊恐四散,唯有十余人原地未动。其中一人竟是那位寡妇,她紧紧抱住孩子,嘶吼道:“我不信!我儿子昨天第一次笑了!他说了‘爸爸’!那是火种给他的回应!”

又有一名少女挺身而出,掌心燃起微弱火焰:“我也看到了!我在梦里遇见一个男人,他告诉我:‘别怕,烧错了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还敢点火。’”

阿澈站在火中,任黑雾缠身,却不退半步。他缓缓打开骨匣,取出那块刻着“因为在黑暗里听过太多哭声,所以我想成为那个唱歌的人”的骨片,高高举起。

刹那间,三千六百一十三个答案同时共鸣,化作一道炽热音波,穿透黑雾!

“听见了吗?”他怒吼,“这才是薪火的本质!不是服从,不是统一,不是崇拜某个名字!而是千万人各自带着伤痕,依然选择点燃自己!”

轰??

守心镜炸裂,黑丝哀鸣溃散。老者跌坐于地,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怎么能……”

“因为你忘了。”阿澈走近,轻声道,“林燃从未想让我们复制他。他只想让我们成为自己。”

老者怔怔望着碎片中的倒影,忽然老泪纵横:“师兄……原来你说的‘第三条路’,就是这个意思吗?既不臣服于命核的绝对理性,也不陷入人类的情感狂热,而是……允许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去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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