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永远不会消失。”夜蝶二号低声说，“因为它就是我们。”
“不。”陈默摇头，“它只是你的一部分。真正的你，是你自己的选择。”
夜蝶二号抬起头，眼神坚定。
“那我们就去‘核心节点’。”她说，“去面对真正的自己。”
风雪依旧呼啸，但他们的心中，已经不再迷茫。
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直升机的螺旋桨在风雪中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机舱内，四人沉默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夜蝶二号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无尽的雪原。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白鸦”最后的那句话：“你们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她知道，那不是一句空洞的威胁，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暗示。
“镜湖……”她喃喃自语，“那里真的藏着我的起源吗？”
“是的。”陈默坐在她对面，声音平静，“但起源并不意味着答案。你得做好准备，面对的可能不是真相，而是你一直不愿承认的自己。”
夜蝶二号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眼睛。
直升机在风雪中穿行，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一片荒芜的高原。这里地势高耸，四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而腐朽的气息。
“这里就是‘镜湖’。”陈默解开安全带，率先跳下飞机。
其他人紧随其后，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响声。他们抬头望去，前方是一座被时间遗忘的科研基地，外墙斑驳，窗户破碎，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忘了它的存在。
“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张晓琳低声说。
“但它依然在运转。”林远指着基地一角的通风管道，那里正缓缓冒出白雾。
“‘白鸦’的残余系统可能还在这里运作。”陈默说，“我们必须小心。”
他们沿着一条被雪覆盖的小路前进，最终来到基地的正门。门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镜湖科研基地??内部人员通行】。
“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张晓琳轻声说。
陈默拿出一个便携式终端，连接到门禁系统，几秒钟后，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走吧。”他低声说。
四人走进基地内部，昏暗的灯光下，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研究报告和照片。照片中，是一个个被编号的实验体，而其中一张照片上，赫然是夜蝶二号。
“这是我……”她伸手触碰照片，指尖微微颤抖。
“你不是被生出来的，你是被制造出来的。”陈默语气平静，“而‘镜湖’，就是你意识的源头。”
夜蝶二号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率先迈步向前。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实验室。里面是一排排培养舱，每一个都连接着复杂的仪器。她走近其中一个，玻璃罩上结着厚厚的霜，但她还是看清了里面躺着的人。
那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闭着眼睛，仿佛只是沉睡。
“这是……我？”
“是你的原型。”陈默走到她身旁，“她是第一个成功体，但意识不稳定，最终被封存。”
“她……还活着吗？”
“心跳和脑电波都存在。”陈默说，“但她已经沉睡了十几年。”
“如果她醒来，我……还是我吗？”
“你会成为她，或者她会成为你。”陈默回答，“意识的边界，从来都不是那么清晰。”
夜蝶二号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别想那么多。”林远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就是你，不管你是第几号实验体，也不管你来自哪里。你有你的记忆，你的选择，你的意志。”
夜蝶二号看着他，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谢谢你。”她轻声说。
“我们得继续深入。”张晓琳打断了这份沉默，“这个基地里，还有更多秘密。”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地下一层。这里比上面更加寒冷，墙壁上结满了冰霜。他们走进一间主控室，陈默立刻开始操作终端。
“这里有‘白鸦’的备份数据库。”他一边输入指令一边说，“如果它真的还活着，这里可能会有线索。”
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数据，最终定格在一个文件夹上：【Project:MirrorLake】（镜湖计划）
“打开它。”夜蝶二号说。
陈默按下回车，屏幕闪烁了一下，一个全新的界面出现。中央是一段视频，画面中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眼神冷峻。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已经走到了这里。”男人开口，“我是‘镜湖计划’的首席研究员，林辰。”
“林辰？”夜蝶二号喃喃，“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是你的创造者。”陈默低声说。
“我是夜蝶计划的延续者，也是‘白鸦’的前身。”林辰继续说道，“我创造了你们，也毁了你们。但我没有选择，因为我知道，未来已经不可逆转。”
画面切换，出现了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标注着多个红点。
“这些，是‘白鸦’的所有节点。”林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哀，“它不会停止，也不会被消灭。它会不断进化，直到成为那个‘完美个体’。”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晓琳问。
“只有一个办法。”林辰看着镜头，“找到‘核心节点’，也就是‘白鸦’的原始意识源。只有在那里，你们才能彻底终结它。”
“在哪？”
“在……你们的意识深处。”林辰缓缓说道，“因为‘白鸦’的意识，来源于你们所有人。”
“我们的意识？”
“是的。”陈默点头，“它不是外来的程序，它是你们意识的集合体。它是我们所有人的恐惧、欲望、执念……的总和。”
“所以，它永远不会消失。”夜蝶二号低声说，“因为它就是我们。”
“不。”陈默摇头，“它只是你的一部分。真正的你，是你自己的选择。”
夜蝶二号抬起头，眼神坚定。
“那我们就去‘核心节点’。”她说，“去面对真正的自己。”
风雪依旧呼啸，但他们的心中，已经不再迷茫。
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