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霆，就是从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最后胜者。
你想想，他该有多冷酷多恐怖？”
慕瓷听得心惊肉跳，手脚冰凉。
她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起裴燕霆身上，那些没由来的伤疤。
想起他面对危险时的冷静。
想起他曾经质问过她的，知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原来这些背后，是这样恐怖的过去。
“就算他现在对你有几分兴趣，不会伤害你，那他父亲呢？”
陆渊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恐惧，“裴正雄可是比裴燕霆，还要可怕百倍的存在。
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一个弱点，留在他完美的继承人身边。
他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能任其自相残杀，你觉得他会放过你这个绊脚石吗？”
慕瓷听得冷汗直冒，指尖攥得发白。
陆渊看出她眼底的胆怯，继续追问：“慕慕，你知不知道当年慕家破产，是谁的手笔？”
慕瓷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陆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了那个她已知晓，却依旧胆寒的名字。
“就是裴正雄，是他给了你钱，又把慕家打入地狱，逼你走投无路。
他的本意是要将你逼上死路的，没想到你绝地反击，也没想到我父亲出现了。”
虽然慕瓷早已从顾少卿那里得知。
但此刻由陆渊在这种情境下再次揭露，冲击力依旧巨大，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慌。
再想到裴燕霆的过去，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陆渊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放缓了语气，看似诚恳的说：“我听说，裴正雄已经正式约你见过面了。”
他用的陈述句，并不是疑问。
慕瓷没有说话。
她知道陆渊和裴燕霆，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对方的监视。
陆渊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劝道：“这对父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们在一起太危险了。
如果你现在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悄无声息的送你走，送到一个裴家父子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慕瓷的心乱成一团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伊拉的敲门声。
“慕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裴先生那边来电话询问情况，我无法交代太久。”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慕瓷。
她看着眼前，看似为她着想的陆渊。
又想起那个为她挡子弹，为她周旋于裴正雄之间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对陆渊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需要时间……考虑。”
陆渊没有逼迫，十分体贴的点点头：“好，你好好考虑，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他操控着轮椅离开，在与她擦肩而过时，用极低的声音补充了一句。
“保护好自己。”
看着陆渊消失在门口，慕瓷脱力般靠在墙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伊拉推门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却没有多问。
慕瓷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陆渊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