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眶有点发热:“谢谢医生,我会尽快拿来原液,拜托你们好好照顾我父亲。”
医生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伊拉警惕的上前开门。
门外,坐着轮椅的陆渊出现在那里。
他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憔悴和颓唐。
与半个月前订婚宴上,那个虽然坐着轮椅,却依旧气场强大的男人判若两人。
慕瓷抬头,心脏猛地一缩。
陆渊看到慕瓷,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慕慕,好久不见。”
慕瓷不知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他。
她记得裴燕霆说的那句,关于克莱斯特家族的规矩。
记得自己临时毁约时他的狼狈。
可也记得,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道歉。”
陆渊推动轮椅走进来,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抱歉,是我不对,处理完家族那些麻烦事,我就立刻过来找你了,我不想让你误会。”
“误会什么?”慕瓷问,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疏离。
陆渊感觉到了。
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像影子一样立在慕瓷身侧的伊拉,欲言又止。
慕瓷看出他的意思,对伊拉说:“你先出去等我,有事我叫你。”
伊拉淡声道:“裴先生的命令是,不让我离开您两米之外。”
“就在门外。”慕瓷语气坚定,“如果裴先生问起来,我自己和他解释。”
伊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我就在门外,您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转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陆渊这才松了口气。
他苦笑一下,看向慕瓷,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真诚:“慕慕,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订婚是权宜之计,是做给家族和合伙人看的戏。
我的计划从未变过,等风波过去,地位稳固,我会澄清一切,还你自由。”
“那克莱斯特家族不许离婚的规矩呢?”慕瓷看着他的眼睛反问。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陆渊的语气,带着一丝属于掌权者的淡漠,“只要我大权在握,合伙人不再施压。
到时我地位稳固,那些老家伙们,谁还敢拿这条规矩说事?
克莱斯特家族向来是掌权人独大,所谓的规矩我想改就改,一句话的事。
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用一纸婚书绑住你。”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就任由我误会?”慕瓷追问。
“当时那种情况太混乱,一是没机会,二是……”
陆渊的笑容更加苦涩,“我若当场解释,只会激化矛盾,你觉得那些暴怒的长辈,还会轻易放你离开吗?
不如所有矛头都冲我来,反正……情况也不能更糟糕了。
我受点委屈没关系,不能让你有事。”
他说得恳切,慕瓷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她注意到陆渊不经意的动了下手臂。
他的衬衫袖口往上滑。
慕瓷眼尖的看到了,一抹刺眼的青紫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