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已经挺过了最危险的阶段，生命体征重新稳定下来了。”
慕瓷愣住，缓缓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跟在她身后的裴燕霆。
他……真的做到了？他给的药，真的有效？
“你……你哪里来的药？”她声音颤抖的问。
裴燕霆看着她，目光坦诚：“我挖了陆渊医疗团队的队长。
这是我们根据现有数据，在最短时间内仿制出的最高版本。
虽然还不是百分之百原液，但足以稳住病情。
完全成功的原液，最多还需要三天。”
慕瓷震惊的睁大眼睛：“你……你挖了他的人？可那不是克莱斯特家族的核心技术吗？”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核心。”
裴燕霆语气平静，却带着自信，“只要投入足够的资源和权力。”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慕瓷。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他伪装成维修工陪在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
想起他刚才在订婚宴上，不顾一切的样子。
想起他默默为她父亲所做的一切……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为什么？”
她终于问出了口，眼神带着挣扎，“为什么要扮成阿非骗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裴燕霆沉默了片刻。
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褪去了所有伪装和锋芒，只剩下坦诚。
“以前我总是逼你，以为把你绑在身边就是好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声音低得像叹息：“后来才知道，你宁愿躲着我，也不想看见我。”
他抬手想碰她的头发，又突然收回手，插进裤袋里。
“我不敢以真实身份靠近你，怕你又跑。
装维修工……就能多陪你几天，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被人欺负。”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我不奢求你原谅，你父亲的病我会盯着，药我会拿到。
做这些……只是想弥补。
哪怕一点点也好。
想让你能轻松一点，开心一点。”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字字清晰，“如果我的存在让你觉得困扰，让你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
等你父亲好转，我会离开。”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咄咄逼人的表白，甚至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
他字字句句不提爱，却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深沉而克制的情感。
慕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得厉害。
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惫和风尘。
想起他瘸着腿为她奔波……
那些个下雨的傍晚，他穿着破旧的工装，撑着伞在楼下等她回家。
想起她随口说想吃馄饨，第二天早上门口就放着热乎的……
原来都是裴燕霆。
过往的委屈和怨恨仍在。
可坚冰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松动，融化。
她张了张嘴，那句“原谅”却卡在喉咙里，沉重得无法轻易吐出。
裴燕霆看出了她的挣扎和犹豫。
他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下去，嘴角却轻轻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