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会吓坏你的
面具掩盖了阿非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眸深处，像是翻涌起无数复杂浓烈的情绪。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过了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语气里的苦涩，几乎要溢出来，“可她……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慕瓷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下意识以为，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人世。
“她……不在了吗？”
慕瓷的声音带着惋惜，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她刚才那些荒唐的猜测，就都只是错觉。
“抱歉……我不知道……”
“不。”阿非打断她，“她没死。”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慕瓷脸上，“她只是……不想再看到我。”
他苍凉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慕瓷的心里，“她只是不爱我。”
他眼底的惆怅像化不开的浓雾，看得慕瓷心里一阵发堵。
慕瓷看着他眼底深沉的痛楚，那份属于裴燕霆的熟悉感，再次撞击她的心防。
她压下混乱的思绪，努力扮演一个倾听者：“为什么不去找她？告诉她你的心意。
告诉她你为她做的一切，告诉她……你在努力改变？”
她的眼底满是鼓励，“哪怕结果不如人意，至少你努力过了。”
阿非自嘲的笑了笑，笑声隔着面具传来，显得格外沉闷：“我对她做了太多不好的事，她大概……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那你就改啊。”
慕瓷看着他，眼神格外真诚，“从现在开始弥补，就算最后还是不行，至少你不会后悔，不是吗？”
阿非沉默了。
他看着慕瓷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在透过目光看另一个人。
又像是在用这副维修工的皮囊，问出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换作是你，他努力改了，也弥补了，你会……原谅他吗？”
慕瓷的心猛地一沉。
阿非的眼神太专注，也太熟悉了。
那种藏在深处的执拗和痛楚，像极了裴燕霆看着她时的样子。
还有这句话，这质问般的语气，简直和裴燕霆逼问她时如出一辙。
他真的不裴燕霆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火一样在慕瓷心里疯狂蔓延，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该说会，还是不会？
她不知道，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阿非看着她眼底的犹豫和抗拒，即便她什么都没有说，可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暗了下去，像燃尽的灰烬，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的转过头，重新看向场地中央。
就在这时，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斗兽场内，棕熊狂怒着冲向躲在角落的男孩。
看台上的人群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沸水，轰然炸开。
无数人尖叫着，推搡着站起身。
慕瓷回过神，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男孩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棕熊身后。
他瞅准机会，将熊往场地角落的铁栏杆里引。
棕熊笨重的身体被卡在栏杆中间，动弹不得，发出愤怒又绝望的咆哮。
而男孩正站在不远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断裂的木棍，眼神锐利如刀，正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