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陆家施舍的那条门缝？”
她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我凭自己的本事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我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我从不觉得，有哪一点配不上陆渊。”
“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陆炳荣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苍老的眼睛燃起了怒火。
他一拍桌子，“砰”一声巨响，在偌大的客厅里清晰无比。
“好一个清清白白！”
陆炳荣的声音陡然拔高，嘴角浮起一抹鄙夷，“慕瓷，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无辜？装清高？你以为你那些下三滥的龌龊事，能瞒得过谁？！”
他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起桌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文件夹。
文件夹被粗暴的打开，里面的东西被他像倾倒垃圾一样，劈头盖脸地甩向慕瓷。
“哗啦——”
几十张甚至上百张照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落叶，瞬间在散在慕瓷脚边。
刺眼的光线下，每一张照片都清晰得残忍。
有些是偷拍。
光线昏暗，裴燕霆高大的身影微微侧身，手臂似乎正虚揽着她，她的脸埋在他的肩颈处，角度刁钻得令人浮想联翩。
另一张，是某个餐厅露台，她看着墙壁，裴燕霆靠得很近，侧着头似乎在低语。
还有几张，是在片场，裴燕霆作为投资方探班，他递给她一瓶水，她伸手去接，指尖几乎相触，镜头捕捉到的瞬间，两人眼神交汇。
有些则是精心挑选的媒体爆料照片。
内容正是她和裴燕霆绯闻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
这些照片和截图，像无数穿膛而过的子弹，密密麻麻地扎进慕瓷的心脏。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完全凝固。
冰寒刺骨的感觉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认得那些场景，可根本不是照片里捕捉到的那种暧昧。
然而，在精心挑选的角度和恶意满满的解读下，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肮脏不堪！
“看清楚了吗？”
陆炳荣的声音冷酷无情，每一个字都带着能将人冻裂的寒意。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慕瓷血色褪尽的脸，看着她微微摇晃的身体。
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近乎残忍的快意，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就是你所谓的清清白白？这就是你所谓的堂堂正正？
背着我的儿子，跟裴燕霆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你配得上陆渊？配得上我陆家的门楣？！”
他猛的起身，虽然年过花甲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投下一片巨大的的阴影，将慕瓷完全笼罩其中。
陆炳荣双手支撑在桌面上，那张冷硬的脸死死盯着慕瓷。
一字一句道：“我陆炳荣的儿子，绝不要一个身心肮脏，不知廉耻的破鞋。”
身心肮脏？破鞋？
慕瓷听着这几个字，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她缓缓抬起头，原本盛满愤怒的眼底，此刻只剩下嘲讽。
“所以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如果我不签的话，陆老先生，您这位高高在上的判官，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不知廉耻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