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按下接听。
“瓷瓷，裴燕霆疯了！”
电话那端，辛莱杀猪般的叫声，彻底驱散了慕瓷的睡意。
她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转头一看窗外，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什么？”
慕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心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合同他不同意吗？”
“我还没来得及去谈。”
辛莱的声音急促，“裴燕霆，他的秘书今天一大早，主动联系我了。”
慕瓷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片酬……”
辛莱几乎是吼出来的，“直接在你之前提出的基础上翻了三倍，还有违约金，他主动提的中途毁约无条件赔付百倍。”
他喘了口气，接着道：“合同里专门列了一条，电影所有宣传资源，核心只有一个你一个。
他承诺动用星耀所有能调动的海外资源，为你的奥斯卡铺路。
甚至写了电影拍摄期间，星耀集团其他所有重点项目，只要和你这部戏的宣传期，资源有冲突，一律无条件为这部电影让路。”
辛莱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可听见慕瓷耳朵里，却让她耳朵嗡嗡作响。
三倍片酬？百倍违约金？铺就影后之路？集团让路……？
裴燕霆，那个在商战中寸步不让，眼神锋利得能刮下对手一层皮的冷漠男人，会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
简直太荒谬了。
慕瓷的声音异常冷静，“你确定……他没提别的附加条件？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条款？”
辛莱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没有，完全没有，合同文本我第一时间让公司法务过目了，干净得不像话，不信我发你。”
辛莱把合同发过来。
慕瓷看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说。
辛莱：“瓷瓷，裴燕霆这次明显是倒贴钱捧你。”
倒贴捧她？慕瓷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裴燕霆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倒贴”这两个字。
他付出，必然有更大的图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辛莱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也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他的盘算，但……这条件摆在这里，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法务说了，这合同严谨得滴水不漏，反而把他自己捆得死死的。”
“天上掉的馅饼，往往带着钩子。”慕瓷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辛莱轻笑，“别阴谋论了，裴燕霆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我们为什么不要？
我替你拍板签了，这要不签天打雷劈啊。”
电话被另一只手抢了过去。
慕瓷回头，才发现刚刚还呼呼大睡的姜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样子还听了半天。
姜媛在旁边猛点头，“签了才对，不签是傻子，合同是他自己写的，白纸黑字，敢违约就赔死他！”
“瓷瓷。”
辛莱又唤她，“这块肉太大了，又太肥，我们饿了这么久，哪有不吃的道理？”
没错，她现在这种情况，哪有送上门的钱不要的道理？先把钱搞到手，其他的再说。
慕瓷深吸一口气，最终点头，“你说的对，什么时候复工行程发我一份。”
电话才挂了没多久，辛莱的行程就发来了。
连带着剧组群的通知，两天后开机，拍摄场地要转到海城，一个渔村去拍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