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谢老太太心心念念着要见着许清瑶。
因为荣安堂得了大公子的命令，因为怕大公子，杨嬷嬷和其他丫鬟婆妇都开始隐瞒着老太太，说是许姑娘得了病，要修养好几个月，不能再来看望她了。
除了普济寺那一次，谢老太太几乎便见不着许清瑶了。
谢老太太这些天格外想念着许清瑶，从前那丫头多孝顺啊，亲自照顾她的病情，自己偶有不适，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端药递水、嘘寒问暖。
谢老太太总时不时在屋里头念叨着，许丫头怎么没......
三日后，沈清晏再度踏入周府。
这一次，周怀安亲自在门前相迎，神色沉稳，眼中却多了一分深意。
“沈大人，三日之期已到。”他拱手，语气平静。
沈清晏微微一笑，回礼道：“周先生可已做出决定？”
周怀安点头，侧身让出一条路：“请入内详谈。”
沈清晏缓步走入府中，心中却已警觉。
他知道，今日一谈，便是真正的分水岭。若周怀安答应归顺，那他便能成为赵昭在江南的一枚暗棋，继续潜伏在皇后与赵允之间，替她传递假消息，误导他们的判断。而若他拒绝，那便是死路一条。
周府内堂，灯火微明。
周怀安落座于主位，目光沉稳：“沈大人，我愿归顺公主。”
沈清晏神色不变，缓缓点头：“周先生果然识时务。”
周怀安轻笑：“我并非识时务，而是明白，若不归顺，便只能死。”
沈清晏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周先生聪明。”
周怀安收敛笑意，低声道：“但我也有一事要问。”
沈清晏抬眸：“请讲。”
周怀安缓缓道：“赵昭要我归顺，是要我继续在皇后与赵允之间周旋，替她传递假消息。可她是否想过，若我真替她传递假消息，那皇后与赵允迟早会察觉，届时，我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沈清晏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周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公主早已考虑周全。”
周怀安挑眉：“愿闻其详。”
沈清晏缓缓道：“公主要你传递的，不是全然虚假的消息，而是真假参半。她要你让皇后与赵允相信，她已陷入他们的圈套，而实际上，是她早已布局，将他们引入她的棋局。”
周怀安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是说……她要他们误以为自己掌控一切？”
沈清晏点头：“不错。她要让他们自负，让他们放松警惕，最终……一网打尽。”
周怀安眸光微动，缓缓道：“赵昭果然不简单。”
沈清晏轻笑：“她若不厉害，又怎能在宫中立足至今？”
周怀安沉思良久，终是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按公主的意思行事。”
沈清晏起身，拱手道：“公主不会让你失望。”
周怀安亦起身，回礼：“属下愿为公主效命。”
沈清晏转身离去，步履稳健，未带一丝迟疑。
待他离开后，周怀安站在原地，神色复杂。
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但他也明白，赵昭的棋，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赵昭……”他低声喃喃，“你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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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公主府书房。
赵昭静静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平静。
白露站在一旁，低声问道：“公主，周怀安答应了？”
赵昭轻笑：“他别无选择。”
白露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布局？”
赵昭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声音低沉：“让周怀安继续传递假消息，让皇后与赵允以为，我已按捺不住，急于行动。”
她转身，目光如炬：“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已陷入他们的圈套。”
白露沉思片刻，低声道：“公主是想……引蛇出洞？”
赵昭点头：“不错。我要让他们主动出手，而我……只需静待时机。”
白露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敬佩。
赵昭缓缓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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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
赵允正与李恪低声交谈。
“周怀安已归顺赵昭。”李恪低声说道，“据密探回报，他已开始替她传递假消息。”
赵允神色未变：“她果然沉不住气了。”
李恪皱眉：“殿下，若周怀安被她策反，那我们岂非陷入被动？”
赵允轻笑：“她若真能策反周怀安，那便说明她已按捺不住，急于布局。而她越急，便越容易露出破绽。”
李恪沉思片刻，低声道：“殿下是想借她之手，逼周怀安表态？”
赵允点头：“不错。周怀安若不答应赵昭，便只能死。而若他答应，那他便成了赵昭的棋子，我们便可顺藤摸瓜，查出她的所有布局。”
李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赵允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声音低沉：“赵昭，你以为你才是执棋者，可你不知道，真正的棋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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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中。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淡然。
“赵昭果然沉不住气了。”她低声喃喃，“周怀安已归顺她。”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对身旁嬷嬷低声吩咐：“传李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