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如晦虽然正在礼貌微笑，但人已经微死了，注意到谢明蜚的目光后，她强撑着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谢明蜚兴奋地抬起手挥了挥：“哈哈，明景，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还把我本体当马骑过啊！”...
“哦，那个问题啊。”祖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其实答案早就摆在我们面前了，只是我们都太执着于‘共识’本身，反而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尽远天身上：“你说过，共识算法的关键在于让‘诸界之我’认同‘我之为我’。可问题在于，每一个‘我’都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选择，怎么可能完全一致？”
尽远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等待。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理念、一种意志的集合呢？”祖灵的声音逐渐变得激昂，“当一个人的意志被无限放大，成为某种规则、某种道的体现，那么无论他在哪个时空，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只要他还是那个意志的延续，他就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换句话说，不是让所有的‘我’达成共识，而是让‘我’变成那个共识本身。”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才是‘至人有己’真正的含义！”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震。
“这……这岂不是意味着，你要将自己‘神格化’？”缪云影皱眉道，“将自己变成某种超然的存在，成为某种法则的具现？”
“没错。”祖灵点头，“但这不是简单的神格化，而是将我的意志、我的理念，通过某种方式，植入到每一个‘我’的意识之中。让他们在做出选择之前，就已经被我的意志所影响。”
“听起来像是在操控自己的分身。”向有皱眉，“这和你一直强调的‘自由意志’岂不是矛盾？”
“不矛盾。”祖灵摇头，“我只是让他们在面对选择时，更倾向于那个‘最正确的答案’。而这个答案，是我早已设定好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你以为那些天尊是怎么成就合道的？他们不是靠力量，而是靠‘共识’。他们将自己的意志，通过血海、神庭、邪法等手段，植入到亿万生灵的意识之中，最终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共识网络’。而他们，就是这个网络的中枢。”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变成这个中枢。”祖灵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芒，“我要让所有的‘我’，都成为我意志的延伸，而不是彼此独立的个体。”
尽远天终于开口了：“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祖灵缓缓说道，“我要构建一个‘意志共鸣阵’，以我为核心，将所有‘我’的意识连接在一起。然后，通过某种方式，将我的意志不断强化，最终让所有的‘我’都接受这个意志。”
“具体来说，就是用‘虚中空证’之法，将我的意志寄托于某种超然法则之上，再通过共识算法，将这个意志扩散到所有平行时空。”
“听起来像是在打造一个‘意志神国’。”明和光眯起眼睛，“你打算让所有‘你’都活在你的意志之下？”
“不是活在我的意志之下，而是活在我的理念之中。”祖灵纠正道，“我的理念是‘守护’，是‘秩序’，是‘平衡’。只要他们认同这个理念，他们就是我，而我，也将成为他们。”
“这……”缪云影沉吟片刻，忽然道，“但你还漏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时间。”
“你刚才说，共识算法需要时间去甄别、融合，而时间乘以有限仍然是有限。但如果你的意志扩散得太快，会不会导致某些‘你’还没来得及接受，就被强行同化？”
祖灵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你说得对。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所以，我必须在扩散速度和接受程度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太快，会导致分裂；太慢，又无法在有限时间内完成合道。”
“那你的计划是？”
“先从最接近我的‘我’开始。”祖灵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我会先唤醒那些意志最接近我的存在，让他们成为我的‘共鸣节点’。然后再通过这些节点，逐步扩散到其他‘我’。”
“听起来像是在织一张网。”向有若有所思，“你先织出几个关键点，再慢慢扩展成一张完整的网。”
“没错。”祖灵点头，“而这张网，最终会将所有的‘我’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真正的‘共识体’。”
“那……你打算从谁开始？”缪云影问。
祖灵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了某种深层的冥想之中。
片刻后，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光芒：“我感应到了……一个‘我’，就在照鳞界。”
“照鳞界？”众人一惊。
“那个‘我’……似乎正和金翅小鹏在一起。”
“也就是说……”向有皱眉，“那个‘我’，可能就是当年被你派去照鳞界寻找金翅小鹏的人。”
“很有可能。”祖灵点头，“而且，那个‘我’的意志，和我最为接近。”
“那你还等什么？”缪云影催促道，“快去联系他！”
祖灵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银青色的光辉。
那是尽远天赐予他的“太阳印记”。
“准备好了吗？”他问尽远天。
尽远天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准备好了。”
下一刻，银青色的光辉骤然绽放，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照鳞界，某个正在与金翅小鹏对峙的青年，忽然抬头望天。
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喃喃自语：“来了……终于来了。”
而在他身后，金翅小鹏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召唤。
一场跨越时空的意志共鸣，就此开始。
而在明镜宗的天穹之上，祖灵的身影逐渐模糊，仿佛要融入那道光柱之中。
“我走了。”他轻声道，“等我回来时……就是‘我’真正合道之日。”
众人望着那道光柱，久久无言。
因为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真正的“至人之路”，才刚刚开始。
“我走了。”他轻声道，“等我回来时……就是‘我’真正合道之日。”
众人望着那道光柱，久久无言。
因为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真正的“至人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在照鳞界，祖灵的身影缓缓凝聚，他站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上，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