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也是这样昼夜不休地盯着凌虎,在黎城的小巷里当过脏兮兮的乞儿,企图找到凌虎落单的机会去杀了他。
可惜她没能等到这个机会,就因几个醉汉的纠缠被凌虎发现。再后来就是被凌虎欺骗,差点死在老男人手里,最后败走静山。
暗卫不敢多提凌初的仇怨,沉默地吃完干米饼,“您先歇会儿,后半夜我再叫您?”
“不用。”凌初靠着树干,直直盯着远处灯火未灭的小屋,眼中布满的血丝被隐藏在黑暗中。
“我可以。”
她以前也这样独来独往,再说了,眼前就是仇人,叫她怎么阖得上眼。
二更时分,农户主人出了屋子,去隔壁的房里睡觉。不一会儿,屋里也灭了灯。
长途跋涉只为留个宿?凌初笃定屋里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万籁寂静,月光透不进密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周遭倒是热闹,夜枭鸣叫,山猫逐鼠,不远处还有獐子那酷似狗叫的低吼。
凌初一言不发地熬着,熬到天亮,凌虎出了门。与农户打了声招呼后就打道回府。
暗卫也摸不着头脑,“我这有迷药,去那屋里看看?不过上次我们也查过,没看出什么。”
“嗯。”凌初没有急着跟上,这会儿她终于能看清农户周围的地势。
这里说是个村子都算不上,只有零星几户人家,比之陈杏望去过的山脚下还要冷清。
这么偏远,又不见多少田地,难道都是猎户?也不见院中有什么弓弩兽皮。
她再仔细一看,那双熬了一宿,早已干涩通红的眼中终于有了光芒。
“不对,院子有问题。”
暗卫没有接话。
这一点刚才不就看出来了吗?
凌初摇头,“不是院里的东西,是这个院子就不可能坐落在这儿!”
农家小院不大,位于半山腰,后面紧贴着山壁,像是特地凿出来的一片平地。
往下是一条小溪涧,四周草木茂盛。
暗卫不太确定,“娘子是觉得,特地住在这种地方不太对?可依山傍水,没什么问题啊?”
“那也得看依的是什么山。”凌初笃定,“寻常山坡是没什么,但这里太陡了,还不是在山脊上。若有暴雨,头一个冲垮的就是他们家!”
她又指着下面的溪涧说:“你看,两边草木比别处更加茂密,土壤更湿。最近没怎么下雨,水流才不大,一旦到了雨季,河水涨上来,这院子就离洪流太近了。”
暗卫自愧不如,他们执行的任务,大多是查探可疑人等的身份,或是去富贵人家窃取密信。
山村农户过的是什么生活,房子盖建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上次明明该看出来的事情,却白白延误那么久……
身旁人的沉默让凌初回过头,淡然安慰他,“你们不是神人,我也就懂这点东西了,反正这不是来了吗?”
暗卫心里感谢她为自己说话,“那咱们要等到天黑之后,迷晕他们进屋查看?”
凌初咬着唇想了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