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没那么好呢。”凌初轻嗤,“那狗官让我给他为奴为婢,一开始他可难说话了,滥用私刑随心所欲,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官!”
可就是这么个随心所欲的狗官,却让她看到了另一种令人心服口服的断案。
“殴打妻室者有罪,但罪不至死,所以惩戒其服役。弱者为保命反杀,若再施以刑罚岂不太欺负人了?所以大人换了种法子,终归有罪者都付出了代价。以前我也觉得出事断案就该公允,现在懂了什么叫法理之外是人情。”
她郑重告诉陈杏望:“别以为大人放你一马,你就一点罪责都不用担。总有你赎罪的时候,所以你的良心有的是机会安下来。”
听到自己始终还是不能逍遥法外,陈杏望反而踏实了,不过她要自首,为的不是这个。
“其实我现在说不后悔是假的,我原本已经断了继承崔家衣钵的念头,只想做一个清净寡妇,再也不用听到他的谩骂嘲讽。可现在……我不甘心。”
陈杏望挺直脊背,比那时被凌初质问时更加骄傲。
“反正我陈杏望不配当医者,不如就让大家都看个明白!我就是很厉害,我能一根银针定人生死,康堰自诩出的神医之名,不及我万一!”
激愤之下,她站起身走到屋檐下,将自己淹没在灼灼烈日之中。
“我爹娘在天有灵,看我窝囊了半辈子,他们肯定心疼。如今我也算扬眉吐气一番,死也是死在自己的本事之下!崔州陈家能出一个我,那些子弟都比不上!”
光下的陈杏望熠熠生辉,凌初恍惚眼前人不是个年逾四十的粗妇,而是一个被父母捧着长大,心气高傲的少女。
这不是陈杏望终于做回自己,一直以来她从未放下过医典,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该是什么模样。如今不过是能够正大光明,就算是罪名也能被人记住。
她心意已决,凌初不再多劝,帮着她一起向辛和钰陈情。
辛和钰没有多言,只说待他伤愈再做定夺。
然后召来桑青,“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昨日他刚醒就做了种种安排,对外宣称他和凌初在山里遭不明刺客偷袭,再放出些暗指辛和瑁的证据。
辛老太爷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