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常大夫没收。他不太自在地往旁边挪了点,尽量离凌初远些,却忍不住偷偷观察她。
在康堰府上时,他就觉得辛大人的这个外室不一般,今日这一遭可见她身手了得。能入大牢看犯人,还能将罪犯尸身带走,十有八九也是为辛和钰做事的。
若真如此,那些追兵莫不是冲着她来的?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对辛和钰的人动手?
凌初没装傻,坦荡地迎上常大夫的目光,“常大夫这是从哪来?竟能知道这么偏僻的一条路。”
常大夫回神,清嗓道:“我时常会去别处巡诊,这条路是马夫发现的。”
被点到的马夫挠挠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凌初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月轻,想起之前对常大夫的怀疑,故作感慨道:“按理说月轻娘子捡条命回来,应该不会再被追究了,陈夫人虽守寡,但余生也算安稳。大家都是可怜女子,幸好没被康堰连累。”
常大夫若有所思,凌初见状一笑,“常大夫,你觉得陈夫人这个人怎么样?”
“那个泼妇?”常大夫面露嫌弃,“我能对她怎么看?”
“可你好像对她挺留心的。”凌初见常大夫瞪大了眼,赶忙摆摆手,“你别误会,我就是在出事那天,看几个大夫说起康神医时,只有你时不时瞥着陈夫人又不说话。你是怀疑康堰被陈夫人毒死的?”
常大夫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但凌初不觉得他说实话了,否则他为何不是在辛和钰审问的时候看陈夫人,而在等众人讨论康堰的时候才反常呢?
原本快睡着的月轻听到说话声,稍微恢复了些精神,暗赞凌娘子心细如发。
当时她也在场,还冤枉背上了人命官司,却没注意到这个。
再想想她未曾告知任何人的那件关于陈夫人的事……
凌娘子不会还在怀疑陈夫人吧?
这时那个狱卒追了过来,并不避着车里的常大夫和马夫。
“娘子,那些人被打跑了。”他拱手道:“今日连累您了,小的这就送您回城。”
“那月轻娘子呢?”凌初不放心。狱卒没怎么犹豫,摘下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荷包递给常大夫,“多谢先生出手相救,他日安王府必定会报答您。”
“安王?”常大夫接过荷包仔细看了眼,又狐疑地看向凌初,“你……你还跟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