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升卿不见了。
她起床的时候还看见升卿了,绝对没看错。
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咖啡厅就只剩下她,其他人似人间蒸发了似的,就连升卿都不见踪影。
但凡活物,除了她统统不见。
乔如意浑身僵硬地站住桌前,窗外的阳光那么烈,可她觉得异常的冷,深入骨髓,凉透了手指。
肯定是幻象。
之前在无人区的时候不是没经历过,或者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一切人和事明明都在,她却看不见。
她看不见他们,那他们能看见她吗?
是不是也会以为她不见了?
乔如意深深呼吸,尽量拉回冷静,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
她翻出手机,挨个给他们打电话。打不通,显示没信号。又想起楼下柜台有座机,对,用座机打。
于是乔如意又赶忙下了楼,路过侧墙时下意识又看了一眼。
心想事成四个字仍旧模糊不见。
窗外仍旧人影攒动。
乔如意快步走向柜台,抓起座机先给陶姜拨号,不停地提醒自己: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陶姜的电话打不通,没有任何提示,就是号拨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记得行临的电话号,更别提沈确、周别和鱼人有了。
都是躺在通讯录里,没急事一般都是微信,急事了才会打电话。
他们之间没急事过。
并且他们刚认识没几天就一起进了无人区,总是待在一起,又没信号,用不上电话。
乔如意一手攥着话筒,心里思量着,这个时候就算记得行临的手机号怕是也打不通。
视线不经意扫到座机旁的沙漏上。
只觉得哪奇怪。
这只沙漏乔如意不陌生,她第一天来店里喝咖啡的时候,行临就放了这只沙漏在桌上。胡杨木托底,刻有骏马纹样,沙钟里的是紫色和金黄的沙粒。
当时她拿着这只沙漏来回倒玩,也不知怎的就有了恍惚感,但被行临顺势拿走了。
本是个没什么的沙漏,店里也不止这一只沙漏。可乔如意再仔细一看就发现端倪了,沙钟里的沙粒不对!
沙漏常见,上下两个沙钟,中间狭窄连接管,上方沙钟里的沙子流尽后再一掉个儿,流沙在重力的影响下继续往下流。
眼前这只沙漏,没受重力影响。沙子都堆积在上方的沙钟里,一粒都没往下流淌,像是细管的一头被堵住了似的。
换做平常,乔如意不会在意,那肯定是堵住了或坏了,若勤快的话,她顶多就是拿起沙漏上下晃一晃,将里头能堵住出口的沙块摇散。
可眼前情况诡异。
朋友们无缘无故不见,窗外的世界仿佛上演一步穿越剧,没信号,就连店里常见的沙漏都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