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年七个月零九天。”陈情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古井深处压抑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在咀嚼着冰冷的铁砂。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灌入肺腑,却未能浇灭心头的业火,反而像是添了一把干柴。
“这畜生比上一次更强了。”
他想起那一夜的魂潮,仍心有余悸。
“没办法。”红绡缓缓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那烟雾在她面前凝而不散,像一团冰冷的愁绪,“谁让他抢了两株......灵棠花呢......”
嗒、嗒、嗒!
二人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闻竹小跑着过来,有些疑惑的看见两个人一块抽烟,这场景可不多见。
“咋了?”坐在石阶上的红绡仰起头,望了过来。
陈情也挑起了眉梢,看向了门口。
“那小胖子来了。”闻竹耸了耸肩,语气带着点无奈,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怎么欢迎。
“小胖子?”陈情嘴角终于扯出了一丝微笑。
但红绡的表情可是僵住了,僵的很彻底!
下一秒,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抓着闻竹的肩膀,晃个不停,“店门锁了没有?没让那死胖子进去吧!”红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惊惶。
闻竹被她晃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回答:“锁…锁了啊!我出来的时候随手带上的,就他那体型,没钥匙翻墙都费劲……”
听到这句话,红绡先是稍稍喘了一口气,但没两秒钟,脸色“唰”地一下更白了。
“钥匙?!”红绡猛地松开闻竹,像是被烫到一样,声音都变了调,“他上次来帮忙搬那批古董的时候,你是不是……是不是顺手给过他一把备用的?!”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站在了零棠树下的那个“狗东西”。
陈情连忙扭过脸,装傻充楞的说着:“没...没有吧......我记不太清了。”
红绡气的牙都快咬碎了,快步上前,一把薅住陈情的衣领!
“狗东西!我今天要是破产了,你得赔老娘钱!”红绡的怒吼在惊骨斋的空气里炸开,她像拖一袋破麻袋似的,薅着陈情的衣领就往外冲,力道之大,让陈情这身手矫健的人一时都踉跄了几步。
“你讲不讲理啊!找人帮忙不得请人吃饭啊......”陈情被勒得直翻白眼,一边徒劳地试图掰开红绡铁钳般的手指,一边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谁...谁知道那小胖子记性那么好!都多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