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深明大义的长老们其实也不过是私心作祟的小人,一心要将执刃之位传给羽宫,或是退而求其次,至少要传给儿郎。
一切都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宫尚角没有理会试图挑拨离间的长老们,他只是默默看着明商,看她坚韧又锐不可当的神色,忽而对着长老们嗤笑一声,厉声喝道:“二位大可不必借我宫尚角的名头来满足你们的私欲,行私利之事!”
“我不服宫子羽,不过是因他无能,从万花楼抓回来的纨绔子,贪花好色,不明事理,耳根子软的直任无锋细作摆弄,又贪恋儿女情长,凭他——也配做宫门执刃?”
宫尚角毫不留情地狠狠批驳了宫子羽一番,复而肃然,极为认真,一字一句地说:“可我敬重所有有能之士。我并不在乎所谓的执刃之位,高官厚禄,大权在握又如何?只要新执刃能够重振宫门,率领宫门走向更光明的未来,报仇雪恨,一雪前耻,我宫尚角心服口服,尽心辅佐又有何妨?”
“至于男女之别?那更是无稽之谈!”他重重一甩袖,继而朝着明商拜倒,垂首臣服道,“角宫宫主拜见执刃大人。”
宫尚角这一跪,还只是一个开始。
有了哥哥的表态,宫远徵忧心尽去,于是重又扬起了笑容,他乐呵呵地仿照着哥哥的动作,也跟着跪倒在地。
对宫远徵来说,只要哥哥姐姐不会为了争夺执刃之位而起冲突,那么,无论是哥哥来做这个执刃,还是姐姐来当偌大宫门的掌权人,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左右他们一家齐心,目的一致,不管是谁上位都是一样的,都只想让宫门万古长青、蒸蒸日上,而宫远徵也必定会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哥哥姐姐。
宫尚角、宫远徵兄弟俩如此,原本就与宫明商一条心的宫紫商、青玉、月栀此时便更是纷纷下拜,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呼着:“商宫/角宫/徵宫/月宫拜见执刃大人。”
宫门原有前山四宫,后山三宫,只是今夜,随着月恒和宫子羽的先后崩塌,月宫与羽宫已然是不废而废——七已去二。
饶是雪宫和花宫再厉害,又如何比得过商宫、角宫、徵宫这权责极重,威势赫赫,堪称是承担了宫门所有运转之责的三宫?
宫门可还没到长老院只手遮天的地步呢!
宫门没了雪宫与花宫,依旧是外人眼里的庞然大物,不可轻易触怒;可要是没了商、角、徵三宫——没了武器、没了钱财、没了药物……宫门就只能是一只面上唬人的纸老虎,看着虽然吓人,可实际上却毫无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