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见有人来皇宫做客。
然而车门并没有关上。
另一个人也下来了。
他戴了顶板正的军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安稚只能看到他身上那件翻涌着风声的深色披风,和肩头在阴沉天光下泛着冷淡光泽的淡金色肩章。
安稚的心砰砰直跳起来,被丝线提在半空中。
噗通,噗通,噗通。
老者转过身,略显恭敬地与他交谈着,声音低沉而模糊。
那人只是淡淡地应了几声,随即随手摘下手套,放在旁边侍者及时递上来的银色托盘上。
手套是黑色的,剪裁合体,仿佛还带着战场上残留的凛冽。
老者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却忽然停住了,宽阔的背影笔直如松。
他没有理会老者,而是忽然侧过脸,露出流畅而冷峻的下颌线。
他摘下了军帽,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