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进入西安(2 / 2)

他翻身下马,走到女孩身边,蹲下来,声音放得很轻:“你娘在哪?我让医生过去看看。”

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断墙:“在那边...她昨天就没吃东西...弟弟也哭了一晚上。”

桑明川点点头,对身边的侍卫说:“去叫张大夫过来,带点葡萄糖注射液。”

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别怕,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女孩看着桑明川胸前的军徽,又看看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叔叔...我想爹...我想回家...”

桑明川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喉咙里像塞了块棉花:“会回家的,等我们把西安城修好,你们就能回家了。”

风还在吹,可这一次,风里似乎有了点热乎气——是远处安置点飘来的粥香,是士兵们喊“乡亲们过来领粥”的声音,是孩子们吃包子时的笑声,是废墟里重新燃起的希望。

马匹踏过碎石与泥泞,蹄声沉闷地回响在空旷无人的街巷中,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飞过残破的城楼,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目光凝重而缓慢地扫过这片饱经沧桑、伤痕累累的土地。

城墙垛口上密布的箭孔与焦黑的烟熏痕迹、被战火熏得黢黑甚至崩裂的墙砖在冬日斜阳下投下扭曲而怪诞的阴影,每一处裂痕、每一块焦痕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苦难与毁灭。

倒塌的房屋残骸散落四周,木梁焦黑断裂,石砖散乱如坟冢。

马蹄不经意碾过一截半埋在土里的折断长枪,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一股铁锈与血腥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几片沾血的破布在风中打着旋儿,飘向远处荒芜的田野。

他勒住缰绳,驻马片刻,胸中翻涌着往昔的记忆:城中曾有的熙攘人潮与欢歌笑语,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与死寂的呜咽。

他心中并无多少收复故都的胜利喜悦,唯有沉甸甸如千钧巨石般的责任压在胸口,令他呼吸都觉滞涩。

这满目疮痍的土地和那些嗷嗷待哺、眼神麻木的子民,蜷缩在废墟角落的身影,都是他必须扛起的破碎山河

他紧握缰绳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目光掠过残垣断壁间偶尔露出的、未被完全焚毁的熟悉街巷轮廓,一丝尖锐的痛楚刺穿胸膛。

寒风卷过空旷的街道,呜咽声如泣如诉,吹动他沾满征尘的斗篷,也吹拂着瓦砾间仅存的几簇枯草。

远处,一面残破不堪、几乎难以辨认的旧时旗帜,在断裂的旗杆顶端无力地垂落、飘荡,像一抹褪色的残梦。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焦土、血腥与冬日寒意的空气冰冷地灌入肺腑,驱散了片刻的恍惚。

责任如山,压得他脊梁欲折,却也让他浑浊的眼神渐渐沉淀,重新凝聚起不容动摇的坚毅。

这片土地,连同其上每一个在苦难中挣扎的生灵,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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