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图还在。”杨延昭从怀中掏出羊皮卷,指腹摩挲着边角的蝴蝶标记。卷首的圣十字会徽记被划了道剑痕,那是昨夜在古堡档案室,灵蝶趁他与守卫缠斗时,用匕首刻下的印记。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三短一长,是圣十字会召集主力的信号。灵蝶将羊皮卷折成蝴蝶形状塞进他的靴筒,自己则捡起地上的锁链缠在手臂上:“他们的主力在东边山谷,我去引开他们。”
杨延昭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不行,你的旧伤不能再动武。”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左胸的月牙形疤痕——那是五年前在洛阳城,为了护着灵蝶躲开圣十字会的追杀,被十字镖划开的伤口,“还记得吗?那次你说过,要一起看江南的桃花。”
灵蝶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想起那年洛阳城的桃花落了满地,他们躲在破庙里,用瓦片盛着雨水清洗伤口,杨延昭的血滴在她的发间,像极了枝头坠落的花瓣。此刻林间的风带着沼泽的腥气吹过,她忽然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在自己的左臂划下道浅痕,血珠立刻渗进锁链的缝隙:“圣十字会的猎犬能嗅出血味,我往西边跑,他们会跟着我来。”
杨延昭的剑突然插进泥土里,剑柄的雕花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弯腰将灵蝶的斗笠戴正,指尖擦过她鬓角的碎发:“到了岩石区就用狼烟信号,我会找到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当年在洛阳城,他挡在她身前时说的那句“别怕”。
灵蝶转身跃入沼泽时,听见身后传来长剑出鞘的清越声响。她知道杨延昭要去东边山谷,那里藏着圣十字会的秘密祭坛,也是羊皮卷上标记的最终地点。泥水没过膝盖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杨延昭的玄色身影正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疾驰,剑穗上的红绸在风里舒展,像极了展翅的蝶。
西边的密林里很快响起锁链拖动的声响。灵蝶故意在枯枝上留下带血的布条,每跑百步就掷出一枚蝶镖,镖身撞击岩石的脆响能引来更远的追兵。她的左臂开始发麻,旧伤处的肌肉在抽搐,三年前被锁链勒断的骨缝像有蚂蚁在啃噬。但她不敢停下,耳边总回响着杨延昭的话——岩石区的狼烟,那是他们在洛阳城就约定好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