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直接把金无敌喊懵了。
他举着刀,惊疑不定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你……你认识我?”
云曦演技爆发,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哭诉,“舅爷!我命苦啊,前几年家乡大旱,我娘她……她在逃荒路上就……就没了。就剩下我和老太相依为命。呜呜呜……老太她前些日子也……也过世了,她老人家临终前,紧紧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来东山城,找到她的小弟,铁拳门的金无敌舅爷。她说,您五岁就被人送去铁拳门学艺,家里亲戚多,您可能记不清了,但她一直念叨着您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呢!呜呜呜……”
云曦把自己编的身世说得声情并茂,细节拉满。
金无敌如遭雷击,铁拳门……五岁离家……大家庭……渴望的亲情……这些深埋心底的痛点被云曦精准地戳中。
尤其那句“穿开裆裤的样子”,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尘封的记忆碎片。
他看着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少女,那眉眼间似乎还真有几分故土亲人的模糊影子。
这个平日里刀口舔血的猛汉,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把刀扔在地上,魁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扑了过去,一把将云曦紧紧搂在怀里,那力道之大,差点让云曦喘不过气。
“我的孙外甥女啊,苦命的孩子!”金无敌的声音哽咽,真情流露,虎目含泪,抱着云曦,像个孩子般又哭又笑,“这么多年了,舅爷我终于……终于找到亲人了,老天有眼啊!”
云曦被他勒得生疼,心里暗骂这大块头劲儿真大,表面上还得配合着嚎两嗓子,“呜呜呜……舅爷……我可算找到您了……”
心里却在庆幸:还好提前让陈瞎子给这憨憨算了两卦,摸准了他的命门。
“咳……”一声威严的轻咳打断了这“感人至深”的认亲场面。
宇文老爷端坐主位,眼神锐利如鹰,在云曦和金无敌之间扫视,带着审视和怀疑。
他虽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认亲弄懵了一下,但他叱咤商政多年,他的警惕性远高于被亲情冲昏头脑的金无敌。
“金师傅,骨肉团聚,可喜可贺。”宇文老爷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不过,这位……嗯,小云姑娘?即便是您的亲眷,深夜擅闯我宇文府邸,翻墙而入,又恰好出现在我们密谈哀山事宜的偏殿……此事,是否也太过巧合,太过无礼了些?总得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云曦心知,光靠哭戏和亲情牌,怕是过不了宇文老爷这关。
她轻轻挣脱金无敌的怀抱,抹了把脸,眼神瞬间变得清澈而镇定。
她对着宇文老爷,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宇文老爷见谅,擅闯贵府,实非得已,情急之下冒犯,小女子在此赔罪。”云曦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完全没了刚才的哭腔,“但小女子并非无的放矢。我之所以冒险潜入,正是因为听到了哀山、巨人、常颜堂这些字眼。”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宇文老爷:“老爷方才提到,那巨人可能源自常颜堂,且力大无穷,刀枪难伤,对吗?”
宇文老爷眉头微皱,“是又如何?”
“小女子不才,恰好对这类异变之物有些了解,也略通一些克制之法。”云曦说着,目光转向金无敌,“二舅爷,您信我吗?”
金无敌此刻对孙外甥女正是满心怜爱和信任,立刻点头如捣蒜:“信!舅爷当然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