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摸着肚子嚷嚷饿,雷雨田也空着胃。俩人都不讲究,就近找了家商场钻进去。
野鸡熟门熟路,直奔七楼,钻进一家叫“蜀地丰”的川菜馆,菜单看都不看就开点:烧肥肠、水煮鱼、红烧肉、啤酒鸭、炒时蔬、野菌汤。
六个硬菜摆满一桌,风卷残云,四碗米饭下肚,两人都吃得肚皮滚圆,瘫在椅子上。
野鸡他爹是银行领导,家底厚实,抢着就把单买了。他叼着牙签剔牙,眼神有点飘:“诶,雨田,早上杨瑛给我打电话了,拐弯抹角打听流搭子的事,也不知道想干啥。该不会知道他和夏晴分了,想趁机捡漏吧?你说,流搭子不就一张脸能看?班上那些女的以前怎么都跟苍蝇见了屎似的往上扑?”
野鸡式比喻,一如既往地清奇。
世界真他妈小,一个班兜兜转转,话题永远绕不开那几张熟脸。杨瑛算班花,流搭子是班草,俊男美女,天生就是八卦中心。
“谁知道呢!说不定杨瑛找他有别的事。”雷雨田含糊其辞,心里门清——就是他给杨瑛指的道儿。交易完成,别来找他就行。
他反将一军:“你呢?回来个把月了,就没个女同学找你‘谈谈人生’?”
野鸡嘴一撇,满脸不屑:“谈个鸡儿!老子才不干那舔狗的活儿,还得被管头管脚,累不累?!”
“我艹,舔有舔的快乐啊!”雷雨田试图分享,但这快乐的核心在于“做爱做的事”,懂的都懂!显然野鸡这雏儿没体验过。
“快乐个屁!”野鸡嗤之以鼻,“你看流搭子,舔了几年,快乐在哪?现在不就剩打牌疗伤了?跟个怨种似的。”
他显然无法理解那种“深入交流”后的灵魂升华。
鸡同鸭讲。
雷雨田也懒得掰扯,含混带过:“痛并快乐着嘛……算了,你下午干嘛?”
野鸡扔下牙签:“鼓胖子喊我两点搓麻,三缺一,正好!你去不去?”
鼓胖子本名古定佳,人如其外号,吨位惊人,最爱拍着肚皮吆喝。
雷雨田想了想:“行吧。你问清楚,人多轮着上也没意思。”
野鸡当场确认,就缺他这一角。
牌局一开多半鏖战到半夜。
雷雨田给余舟婉拨电话:“婉儿,同学喊打麻将,晚上不回去吃了。你跟嘻哈妹回店里吃吗?我让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