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秀拽他衣衫,将他往后拉开些,蹙眉说道:“误会。”
前久大人痛哼道:“既是误会,谁在背后掐我腰股?”秀吉缩手飞快,抢在他转觑之前拢爪回袖下,探头来瞧,说道:“是吗?可我没看到有人偷偷掐你。”趁前久转头,信包提手往他脑后凿了一记结实的爆栗儿。前久大人转头回觑,怒问:“谁敲我?”秀吉抬手做鹤嘴式,急啄他后脑勺儿一下,又迅速收回,口中喝问:“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光秀抬手伸来欲挡不及,前久吃痛转面看见他的举动,不由惊怒交加道:“光秀大人,你……”
光秀忙道:“不是我!”趁前久大人忿视光秀,好几只手伸到他后面掐他腰股,并且还有更多手凿他脑袋。眼神疯狂之人用硬骨扇敲了一下,收回背后,睥睨道:“好了,你们不要调皮。前久大人是朝廷重臣、皇亲国戚的身份。更是我们家的贵客,不可调戏他!”趁前久忙于东张西望,头还未转回来,忍不住又伸扇敲击其后颈,啪的一打,迅即收回,冷哼道:“够了啊,点到即止。不可礼数有失。”
前久叫苦不迭,跑出甚远,从后衣领里捏出一只模样难看的青蛙,刚扔掉又觉裤内有古怪,一时不顾礼仪,忙探手入去,抓出一只怪蛤,抛之在地,面色煞白转青,惴然道:“哪儿来的这些怪东西?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我可是朝廷大臣,世代公家……我是五摄家的嫡流、和歌与连歌之才甚优。精于书道,青莲院流的能人。与我相关的故事数不胜数,全属正面描述。马术和狩鹰方面的水平更是出类拔萃。离开京都之后、遍布各地的流浪途中还有许多关于我传奇的故事流传于世,我在流浪各地的途中不断向地方传播洛中风气,做出了很重要的贡献,得到了亲近皇家的人们很高的评价。凡是不利于我和皇室的传言都会被抹杀干净,没人敢不尊敬我,就如没人敢不尊敬皇室一样。我的地位岂是你们这些流浪汉可以相提并论?尔辈山野村民、乡下人懂得什么?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无礼!”
有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帮着藤孝上前拉他,劝解道:“没事的没事的,无非几个小孩儿调皮玩闹,大人自有雅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必为此而生气。”前久大人犹自忿忿的道:“什么小孩?哪有小孩儿?”有乐指着远处苇草丛中独自玩耍的那个矮小家伙,说道:“比如那边就有一个。看见没有?远处那个咧着嘴傻笑的不就是小孩么?一积,你不要调皮。走远些玩去!”名叫一积的矮小家伙咧着嘴跑开更远些,转头遥问:“这边够不够远?”
前久大人推开藤孝递来的千里镜,忿然道:“你们耍我是吧?我曾经当过‘关白’,相当于明朝那边的宰相了……尤其是你,长益公子,你一会儿长出胡子、一会儿又没胡子,你这样子叫我怎么信得过?先前我在竹林小祠那边看见你不是这个光头无髭的样子,形迹可疑、扮相变来变去,我更信你不过。”
“明朝有宰相吗?”秀吉闻言笑觑左右,贼忒嘻嘻道,“咦,‘关白’好当吗?连他都能当上,主公啊,我以后也要当‘关白’!”
“做你的梦去吧!”前久大人愤懑的道,“你当‘关白’?你一农民,真让你混到能当上‘关白’,我都羞死啦。满朝公卿无地自容了,别忘记你是农民出身……雀!你当‘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