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两族结为秦晋之好,然而随着准噶尔日益强盛,大妃的母国已经没了和准噶尔抗衡的力量,虽然策妄阿拉布坦并没有怠慢于她,但是下边贵族却见风使舵,开始向侧妃靠拢,尤其如今可汗病重,族内势力更是四分五裂。
“你和葛登丹衷想要怎么做?”
年世兰虽然对朝事不感兴趣,但是兄长年羹尧到底已经在西北驻扎了多年,知道准噶尔势力纷杂远远胜过了当年大清刚刚入关时候的藩王林立。
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若是大妃和她的儿子不能站稳脚跟,与大妃血脉相连的葛登丹衷只怕也要受池鱼之灾了。
“葛登丹衷在信上说,他已经偷偷探听到土尔扈特一族有可能会偷偷派人去我们准噶尔的范围内,拥护侧妃和她的儿子。”
“葛登丹衷知道,大清的皇上一直想要准噶尔的臣服,想要问问若是他能说服大妃和她的儿子投靠大清的话,是否可以向准噶尔增兵保护可汗。”
博洛托克这话说的隐晦,但既然葛登丹衷在信上已经能替大妃许诺,想来那可汗已经不是病重,而是病危了!
“福晋,我来求您不仅是为了我的可汗和葛登丹衷,也是为了准噶尔的子民免受战争之苦。”
说着话,博洛托克的眼泪就砸了下来,若是内乱打起来,且不说苛捐杂税会让百姓又是一场流离失所。
他们准噶尔不比大清物产丰饶,兴兵之后各自的势力无法约束士兵,必然会发生抢劫和杀人,她身为公主,受族人供奉,自然有必要保护族人。
而她也知道,年世兰的兄长年羹尧此刻就在不远处的青海驻兵,足以威慑土尔扈特一族!
-----------------
“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年世兰很快就明白了博洛托克的想法:“你们可汗如今的消息连皇阿玛都不知道,如果兄长贸然前往必然会引起皇阿玛的猜忌。”
经过了上次博洛托克在碎玉轩中遇险的事情后,年世兰也变得遇事要多想几步了。
不过,这思虑虽然有但也实在不多:“颂芝,你去门上守着,若是看到爷回来了立刻请他来见我。”
想事情太累了,还是交给弘晖吧!
偏偏不巧,此时的弘晖正被胤禛按在养心殿里边下棋。
“落子凌厉,又稳又准,倒是有几分朕年轻时候的风格啊。”
养心殿窗下的影子被越拉越长,直到苏培盛奉着油灯进来的时候,父子二人的黑子与白子几乎已经占满了整个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