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也就是太子东宫。
相比承庆帝的谪仙阁,这里少了假山流水、花圃曲径,而是一座占地颇广的庭园,石子铺路,左右各一棵杏树,生得枝繁叶茂。
走进太子寝宫,才知道永安宫的奢华都在室内,青瓷琉璃,珊瑚宝树,法琅玉雕,在房间内摆放的错落有致,尽显奢豪,和谪仙阁的简约对比鲜明。
床榻之上,太子双眼紧闭,嘴唇乌青,一动不动,一看便知是身中剧毒。
数名医官在为他尝试解毒,脸上神色凝重,频频摇头。
看样子,是毫无头绪。
皇后娘娘坐于床榻畔,两只眼睛哭得通红,想凑得更近一些,又怕影响了众医官的救治,只能不住地抹眼泪。
承庆帝进来时,免了众人跪拜礼,径直来到太子榻边:“什么情况,查清楚什么毒了吗?”
一名老医官下跪回禀:“禀陛下,虽不能确定是何种毒,不过依老臣拙见,此毒与漠北狼庭的一种名为蚀骨血藤散的奇毒非常相似。”
“那是什么毒?”
“蚀骨血藤散是漠北铁骑喜欢涂抹在弓箭上的一种剧毒,中毒者全身瘫软无力,往往会陷入昏迷,伤口处血肉外翻,乌青发黑。太子殿下此刻的症状,与此毒极为相似。”
“你见过此毒?”
“承庆十三年,下官曾在随镇国公军中做随军的军医官,在漠北见过此毒。当时敌方一阵箭雨落下,超过三百人负箭伤,结果全都中毒,症状正是如此。”
“三百多人,救回来多少?”
“这……老臣有罪……”
承庆帝知道此毒凶险,估计是一多半士卒都没能救回来,这位老医官不敢说。
“军阵之中,伤亡都属正常,军医官尽力救治,便是无罪。”
“是,老臣谢陛下圣恩,只是……唉,当年军中,凡中此毒的士卒,无一生还!”老医官言语至此,已经是老泪纵横,既是为当年的将士,更是为眼前的太子。
“什么!”承庆帝大惊,不由得看向太子发那乌青的脸色和翻卷的伤口,“怎么会这样?”
皇后则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哭,两名婢女抹着泪上前劝慰,却怎么也劝不住,还被她一人一巴掌打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