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天来吐出“我说”那两个字时，审讯室内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松。
但孔建华深邃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这仅仅是撬开了凌天来紧闭的嘴巴，真正的较量，在于从他口中掏出多少有价值的、真实的情报。
“很好。”孔建华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记录员准备。
“从‘黑潮’组织的架构开始说起。据我们所知，你代号‘堤丰’，在东亚区拥有极高的权限。那么，你的上线是谁？‘黑潮’的核心层有几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凌天来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神情萎靡，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
“‘黑潮’的组织架构，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庞大得多。”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它像一个巨大的金字塔，而我，‘堤丰’，不过是金字塔中上层的一块石头而已。”
“金字塔的顶端，是三位被称为‘神使’的最高领袖。他们的身份，是‘黑潮’内部的最高机密，即便是我们这些区域负责人，也从未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加密渠道层层下达。”
“神使？”孔建华眉头微蹙，这个称谓，带着浓烈的中世纪秘密结社的腐朽气息，与“黑潮”所宣扬的所谓“科技进化”理念格格不入，这本身就充满了讽刺。
“是的，神使。”凌天来苦笑一声，“他们被组织内部的人视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是‘新世界’的引路人。但据我猜测，他们可能只是某些古老家族或财阀的代言人。”
“在神使之下，是十二位‘执行官’，也被称为‘十二主神’，分别以希腊神话中的神只命名。他们负责全球各个大区的具体事务。我的直接上线，是代号‘阿瑞斯’的执行官，他负责整个亚太地区的军事行动和情报渗透。”
凌天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阿瑞斯’……是个真正的战争狂人，手段极其残忍。‘黑潮’在东南亚和中东地区的几次大规模武装冲突，据说都与他有关。”
孔建华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心中对“黑潮”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渗透全球、组织严密、等级森严、且带有极端宗教色彩的恐怖组织。
“那么，‘凤凰计划’呢？”孔建华追问道，“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你们在沧海市，究竟想做什么？”
提到“凤凰计划”，凌天来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曾经的狂热，也有此刻的恐惧。
“‘凤凰计划’……是‘黑潮’最核心的计划之一，旨在通过基因筛选和改造，创造出所谓的‘完美人类’，也就是‘神之子’，作为未来统治‘新世界’的精英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