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的秃顶瞬间红得发紫,活像煮熟的河蟹。孟海洋乘胜追击:";不如请街道办王主任来查查,您家八仙桌底下那坛子';祖传';老陈醋,是不是前街副食店刚丢的库存?";
他故意把钢笔往桌上重重一磕:";杨厂长,您这';救命';二字从何说起?上个月您让我治腰疼,我不过给您开了两贴膏药。";
";膏药?";杨厂长秃顶上的汗珠在灯光下反光,";您那膏药里掺了三七粉吧?我贴完第二天就能弯腰搬零件了。可昨天……";他忽然压低声音,泛黄的食指在桌下比划,";二车间刘主任突然晕倒,症状跟您说的';慢性汞中毒';一模一样!";
窗外忽然传来许大茂油腔滑调的声音:";杨厂长,您这茶喝得够久啊?全厂职工可都等着您表态划清界限呢!";
";让他进来。";孟海洋突然开口,杨厂长惊愕地抬头,却见他正把钢笔插进白大褂口袋,金属光泽在指尖流转。
许大茂晃着电影票进门:";杨厂长,您要是再不跟走资派划清界限,这轧钢厂的天可就要……";
";就要被你这种蛀虫蛀空了。";孟海洋突然转身,钢笔尖抵住许大茂喉结,";上个月三号,你经手的那批轴承润滑油,检测报告呢?";
许大茂后颈肥肉抖得像风中的凉粉:";什……什么检测报告?那是厂部直接……";
";直接让你签的字吧?";孟海洋从医疗包夹层抽出皱巴巴的化验单,";这批油里汞含量超标三倍,你收了采购员两条牡丹烟就闭眼签字。知道三车间那八个老师傅怎么中的毒吗?他们每天给机床加油时,汞蒸气就在他们肺里安家!";
杨厂长猛地站起来,木椅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许大茂!你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