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盛苒甚至觉得,这头狼看起来还有点高兴?
真是见了鬼,有谁受伤了还高兴地起来!
妻主的眼神太过纯粹,裴啸行好似被这双清亮的眸子烫了一瞬,微微错开目光。
不经意地,对上凌瑞和渡鸦轻蔑的眼神,两位兽夫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下一秒扑上来给裴啸行撕了。
到底都是天赋异禀的高阶雄兽,心理素质一个比一个强很强。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裴啸行依旧面不改色,保持着一副苦涩的表情,“我这伤,恐怕得拜托妻主处理一阵子了。”
“今夜不如让我留下来,侍奉在妻主身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出片多余的钥匙,让其他几人还回去。
凌瑞和渡鸦正在气头上,裴啸行自然叫不动他们。
他只能转换对象,找上目前来说对他最没有威胁的淮珺。
“拜托了。”裴啸行理直气壮地朝淮珺伸出了手。
淮珺紧了紧后槽牙,隐隐有些不耐。
从前顶多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这场争宠闹剧,却没想到自己会被迫卷入其中。
被这种诡异的画面磨得没脾气了,淮珺一言不发地接过,去大堂找老板退一间屋子。
盛苒为裴啸行上好药、缠好布条后,一晃神,才发现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大家今夜都这么听话,睡这么早?
迷茫地眨了眨眼,就见裴啸行忽然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
“多谢妻主。”他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笑意。
盛苒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着暖光的灯光,也映着她的影子。
她不明所以地抽了抽手,在裴啸行掌心写,[日后优先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
裴啸行沉默地盯了片刻,试探着开口,“其实……这伤是我故意的。”
盛苒一瞬间突然听不懂话似的,眉头一压。
裴啸行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是我想要创造和妻主相处的机会,故意受的伤。”
盛苒被他这番话堵得一口气都上不来。
怒意后知后觉地浮上眼底,过了半晌,她抓起旁边的捣药锤就想砸他,手到半空却又停住,狠狠往他伤口上按了按——当然没敢太用力,只是带着气,像是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