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心心念念着赶紧回去,转身就走了。
刚才一直都镇定自持的渡鸦,突然紧抿唇,脸色不好。
他停在原地,想着凌瑞刚才的话,怅然失神。
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恨盛苒,都以为他拼了命也要逃离她的身边。
但渡鸦从来没想过。
他只知道,盛苒讨厌他,他也恨盛苒,既然无法从她身边离开,就互相折磨一辈子。
这份执念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怎么也抹不平、消不去,只有靠着这种扭曲的感情,才能继续活下去。
渡鸦明明和他们一样离不开盛苒,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她?
他甚至觉得自己比凌瑞更危险。
盛苒不惜吃断骨之苦,也要解除他们之间的死契。
目的不就是为了更好地解除婚契吗。
可他一个无亲无家的人,没了盛苒,还能去哪儿。
从前教训他教训得这么顺手,她也舍得放他走?
他是她的奴,是生是死都要跟着她。
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他要去找主人。
渡鸦掌心收紧,也快步走回房间。
他们定的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
两个雄兽的休息很好解决,他们怎样都能睡,渡鸦甚至找个树枝挂上一夜也能对付过去,这张床自然是让给盛苒。
她今日累了,早就沐浴更衣,躺下休息。
凌瑞却仍然死乞白赖地凑在床边,左一句妻主、右一句妻主,如同患了什么失心疯。
盛苒很疑惑,他是认床睡不着觉,还是想家夜不能眠,才在这个点如此急切地找她聊天?
可她是个哑巴啊。
凌瑞叫了她这么多声却不说话,难不成真的在等她回应?
盛苒紧闭着眼睛,多希望自己耳朵也聋了。
在一声声密集的“妻主”声中,传来房门开关的动静。
渡鸦回来了。
盛苒心想,凌瑞有可以聊天的人,不至于继续在耳边吵闹。
谁知他仍不停歇,话不带喘气,恍若感受不到累似的。
“妻主此刻定是在心中骂我吧?无妨,请尽情地骂!”
盛苒没好气地睁开眼,终于给了他一个回应,眼神抱怨。
当然在骂,骂他的还不止她一个。
系统正不满控诉着,【凌瑞真有受虐倾向吧?不仅喜欢被打,还喜欢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