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安慰是,昨晚上还是深色的床单被套,现在已经按她的喜好,变成了绿色。
打一顿,给一颗小小的甜枣。
这颗枣又小又涩。
门轴轻转时,黎檀栖正盯着绿色大床发呆,听见声响,她才缓缓抬眼。
容伽南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块低调的腕表,显然是出去过又回来的模样。
他没先说话,只是走到床边,俯首捏了下她的脸蛋,声音放得低:“饿不饿?”
卷翘的长睫轻轻颤动,黎檀栖低下头没应声,只是动了动蜷在被子里的脚,膝盖的痛感清晰传来,让她忍不住蹙了眉。
昨晚,虽然是跪在地毯上的,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一动,还牵扯着小腹的酸痛。
细微动作被容伽南尽收眼底,他顺势半跪在床沿边,掌心覆在她盖着被子的小腹上,没敢用力按,只是隔着棉质被料慢慢摩挲:“babe,抱歉。”
他的掌心带着安抚的力道,但黎檀栖很明显不领情,推开他的手,语气很淡,“我想下去吃点东西。”
他折腾她一整晚,还饿了两顿饭,黎檀栖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住。
容伽南起身走到堆满她衣服的衣帽间,挑了件相对保守的绿色长裙,折返,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亲手替她穿上。
跟昨晚一样。
哪怕小腹再酸疼,黎檀栖也僵着身子,坚决不像之前他抱她时那样轻轻靠在他胸口。
等他替她穿好衣服,黎檀栖撑着起身,自顾自地往楼下走,一点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楼下。
一听到动静,齐管家就赶紧让阿姨把小米粥端上来。
她连续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不适合吃太重口的。
等一碗粥下肚,她有了些力气,齐管家才让阿姨上点粗粮。
容伽南和她对坐,也喝小米粥,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却见她一字不发,只低头进食。
“拿一袋冰过来。”
“babe,别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黎檀栖放下手中香甜软糯的紫薯,一双琉璃眼抬起来时,里面满是水雾。
怎么看怎么戳人心尖疼。
她突然红了眼眶,容伽南立刻起身,要伸手去抱她。
但黎檀栖比他动作更快,躲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睁着一双清透但水雾模糊的眸看他。
“容伽南,我觉得、我觉得……”她难受地哽咽了下。
心口破土而出的小绿芽,突然开始猛蹿,不断吸取她心头血滋养的这片小土地上的养分,还不断地分出无数条根,将她的心捣碎。
她难受得一直在大口呼吸。
容伽南拉开阻隔他们的椅子,半蹲在她腿边,却不敢伸手碰她。
“我觉得,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