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声靠着太师椅，指尖转着钢笔，眼皮都没抬一下。
旁人的询问，仿佛与他无关，连唇角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都透着股疏离的冷淡。
“容家的心思，我怎会知道？”
黎檀栖知道他有所保留，不会轻而易举全盘托出。
她往屏风后迈了一步，语调轻柔得不行，“阿莘，细说。”
“姜涵雅给齐鹿云下药，把她送上了某个受邀老总的床。”
“目前记者已经踏上国贸电梯，周末人流量多，预计最快四分钟到达顶层。”
今天是姜家正式朝各大家族发出联合邀请函的时候，至关重要。
但凡在这场宴会上闹出一丁点丑闻，联合有可能终止。
黎檀栖在心里骂了句拎不清的蠢货。
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私人恩怨，要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要闹到人尽皆知。
下午罚了林巧倩，晚上姜涵雅就闹这出，要么真的蠢，要么故意为之。
她们还真把自己当成林家走狗了？
黎檀栖低声问，“房间号。”
“1907，我现在让容瞻苏带人去处理了，大概需要八分钟，檀檀，想办法拦住记者。”
“好。”
黎檀栖从后门出去，利落脱掉高跟鞋往前走。
从安全通道下楼，将靠近十九层的五层电梯按钮全部打开。
然后气喘吁吁跑到十九层电梯门口，整理仪容。
“监控显示他们到十七楼了，还有一分钟……容瞻苏已经破门成功。”
17……
18……
19——
“叮～”
看到眼前的黎檀栖，姜涵雅明显愣住了，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怎么在这儿？”
黎檀栖漫不经心扫过姜涵雅带上来的一群人，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嘲笑，“我在等你呀，”
姜涵雅攥着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黎檀栖不是在会议室么？她怎么会知道她的计划？
姜涵雅抿着唇，“等、等我做什么？”
“当然是……”黎檀栖踮脚靠近，在她耳侧小声道，“阻止你兴风作浪。”
她双眸含笑，盈盈看向姜涵雅身后的人，嗓音甜软又清脆，“国贸禁止拍摄，违者罚款终身拉黑。”
“这……”
他们都是奔着大瓜一手资料来的，现在告诉他们不能拍摄……
“姜小姐，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大家稍安勿躁，”姜涵雅拉着黎檀栖往旁边走，咬牙切齿低声，“我要让她身败名裂，今天谁也拦不了我！黎檀栖，你不是最痛恨小三吗？”
因着上一辈离异的影响，她的确痛恨小三，
但凡换个场合，黎檀栖绝不插手姜涵雅和齐鹿云之间的事。
可谁让姜涵雅蠢呢，偏偏选在今天。
这也是姜成安选择转让股份给她，而非交给她其他利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