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一份投资合同，让他如此度秒如年，脑海里面不同的结果高速运转。
要么成，要么败。
不……
是只能成，不能败。
“别紧张，”柏原拍在他的肩膀，如同鬼魅般笑着，“玩笑话罢了。”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玩笑话，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
“柏秘书也不怕把徐导给吓出心脏病来。”
黎檀栖两只小手并拢放在扶手上，学着容伽南的样子俯瞰下面的闹剧。
她从离开包间的那一刻，就故意掉队，找了一圈，终于碰到拿着合同往下走的柏秘书。
给她指了路。
黎檀栖点评一两句，末了，还不忘关心自己钓上来的抹香鲸，“容先生最近睡眠可有变好？”
她又按照另一个配方做了一款梦灵香，就在她手上。
容伽南直截了当，“不错。”
过了几秒，黎檀栖单手举着礼盒，在他如深渊般的眼神注视下，轻快晃三下，“那再试试这款，我新调制的。”
……
电梯数字不断攀升，黎檀栖的表情还是恍惚的。
跟随他入了房间，听到浴室内传来花洒的声音，黎檀栖的视线从打扫得纤尘不染的桌面到那一整面，透着他挺拔身形的雾面玻璃上。
找回魂的两只小手覆在眼睑上，捂了捂，又挪开。
她人都被带到这里了，他应当不忌讳她看两眼。
何况只是雾面身影。
房间里一面是落地窗，一面是一整扇3D大屏，模拟海底游过的生物。
光是看几眼，困意便涌了上来。
就像是小时候，看到除了感兴趣的动画片以外的电视剧，就会莫名犯困，有时候直接困到在黎女士怀里做梦。
黎檀栖将新制的线香从精致包装盒里拿出来。
上次的那批是为她自己做的，所以制成洛神花图案，但这次，是常规的线香。
点燃。
安神香独有的舒适感扩散开来。
她坐在床尾沙发上挺直的背脊已经开始放松。
神识迷离间，听到“咔哒”的开门声。
黑色蚕丝睡袍包裹严实，紧贴着他身上流畅肌肉线条的走势，突出他倒三角身形，让黎檀栖喉部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