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通循着《玄黄地经》的指引,在连绵起伏的沙海中疾行。脚下的流沙被他的道元震开,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浅痕,唯有肩头小金乌的金焰,在漫天黄沙中划出一道醒目的光轨。
第二座移动沙丘藏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域”。这里的风沙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冻结,悬浮在半空,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顾大通的衣袂拂过沙粒的细微声响。沙丘表面覆盖着一层暗褐色的硬壳,硬壳上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如同某种生物的甲壳。
“这是沙之鳌的背甲所化。”小金乌啄了啄顾大通的衣领,“沙之鳌是沙域的古老守护兽,能吞噬声音,它的背甲藏着镇元秘典的第二份。”
顾大通指尖轻弹,一道九色剑气射向硬壳。剑气落在壳上,竟被无声无息地吸收,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有点棘手。”
他运转《玄黄地经》,掌心的土黄色光芒渗入硬壳。片刻后,硬壳上的螺旋纹路忽然亮起,缓缓旋转起来,露出底下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深处传来沉闷的呼吸声。
“进去吧,沙之鳌在里面打盹呢。”小金乌振翅飞入洞口,“别吵醒它,直接取壳缝里的竹简就行。”
顾大通紧随其后,洞内比想象中宽敞,四壁是温润的玉质沙晶,晶面上倒映着无数细小的影子——全是被沙之鳌吞噬的声音凝结而成。洞中央趴着一头如山岳般的巨鳌,背甲与沙丘融为一体,呼吸间,鼻孔喷出的沙雾在半空凝成音符的形状,又缓缓消散。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到巨鳌腹下,果然在甲壳的缝隙中看到一卷泛着绿光的竹简。正要伸手去取,巨鳌忽然打了个喷嚏,喷出的沙雾化作一道无形的音波,撞在顾大通胸口。
顾大通只觉耳边响起万千杂音,神魂一阵刺痛,身形顿时一滞。巨鳌被惊动,猛地睁开铜铃大的眼睛,背甲上的硬壳瞬间竖起,化作无数尖刺。
“糟了!”小金乌金焰暴涨,化作一道火线缠住巨鳌的触角,“快拿竹简!”
顾大通强忍着神魂的不适,探手抓住竹简。就在指尖触及竹简的刹那,巨鳌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周身的沙粒骤然沸腾,形成一个密闭的沙球,将三人困在其中。
“用《焚天经》!”小金乌的声音带着急促。
顾大通瞬间会意,将火元之力注入宇宙圣剑,剑光中燃起金色火焰。火焰灼烧着沙球内壁,发出滋滋的声响,沙粒被烧成琉璃般的晶体,露出一道缝隙。他趁机带着小金乌冲出沙球,身后传来巨鳌愤怒的撞击声,整座沙丘都在震颤。
“拿到了!”顾大通展开竹简,与第一份比对,纹路果然能衔接上。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应到一股极寒的气息从东南方向传来,比之前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