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气压低得可怕。
徐涛透过后视镜,看见总裁正盯着身旁浑身滴水的秦岁岁,眼神晦暗不明。
“找最近的酒店。”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
“让林姨去云境取干净衣服来。”
霍禀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秦岁岁的手腕,拖着她穿过长廊。
电梯镜面映出她踉跄的身影,顶层套房的门锁咔哒合上时,他才甩开手,那截雪白腕子已浮起触目惊心的红痕。
“先去洗澡。”
霍禀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秦岁岁却像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发梢的水珠不断滴落,在脚下汇成一小片水洼。
“你到底怎么回事?”
霍禀压低声音质问,眉头紧锁。
“你不是消失了吗?”
秦岁岁突然转身,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他。
“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帮你解毒,签合约就够了,为什么非得领结婚证?”
霍禀眸色一暗。
这几日他故意疏远她,就是为了对付沈明玥,期间还得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消息。
——沈星言拒绝了与霍琳琅的订婚。
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秦岁岁,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难道她和沈星言...
这个猜测让他胸口发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
“先去洗澡,穿着湿衣服会感冒。”
这避而不答的态度在秦岁岁看来,就像在说“我的决定轮不到你过问。”
她攥紧了湿透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在他心里,她果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叮——”
清脆的门铃声划破了室内的沉寂。
林姨立在门外,手里提着几个素雅的纸袋。
霍禀接过纸袋,将其中一个递给秦岁岁。
“去洗澡。”
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秦岁岁垂眸接过,指尖在纸袋上留下几道细微的褶皱。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冰凉的瓷砖上,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
当水声掩盖了一切声响,那些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混着温热的水流无声地滑落。
半小时后,秦岁岁推开浴室的门,水汽氤氲中,她裹紧了林姨送来的干爽衣物。
抬眼便看见霍禀端坐在沙发上,两人目光短暂相接,又各自沉默地错开。
待霍禀提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秦岁岁立即放轻脚步,像只受惊的猫儿般溜出了房间。
雨后的街道泛着潮湿的光,秦岁岁的心情却比阴云还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