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她忽然有些恍惚。
自己和霍禀吃饭时,从来不会这样。
即便他们已经领了证,是法律上的夫妻,可相处时却像隔着层玻璃,客气又疏离。
……算了,反正再过几个月就离婚了。
她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试图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
“岁岁,喝不喝?”
韩芳举起啤酒,脸颊已经微微泛红。
“不喝了。”
秦岁岁摇头,想起霍禀曾说过的话
——“别在外面喝酒,免得麻烦别人。”
“那这个给你。”
韩芳塞给她一杯冰镇可乐。
秦岁岁接过,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短暂地缓解了辣意,可没过多久,胃里便隐隐泛起刺痛。
“岁岁,你说他靠不靠谱?”
韩芳拽着徐绍然的袖子,醉醺醺地问。
“我先送她回家,她喝多了。”
徐绍然扶住韩芳,语气沉稳。
“还是我来吧。”
秦岁岁快步跟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徐绍然笑了笑,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韩芳妈妈的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这下放心了吧?”
秦岁岁点点头:
“嗯,路上小心。”
她站在路边,目送他们上车,直到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今晚本来打算住韩芳家的。
可现在,她只能回云境酒店。
胃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像有一把钝刀在缓慢地搅动。
她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就蜷缩起身子,低声催促:
“师傅,能开快一点吗?”
车终于停在酒店门口。
秦岁岁捂着胃,脚步虚浮地走进电梯。
好疼……
电梯门一开,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子。
从电梯到套房,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此刻却像走不完似的。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她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会疼得跪下去。
——不能在这里倒下。
——不能……让霍禀看见她这副样子。
可身体终究撑到了极限。
她踉跄了一下,终于还是蜷缩在走廊上,指尖死死抵着胃部,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能倒下。
秦岁岁咬牙撑起身子,指尖发颤地拧开套房的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