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红灯亮起,他单手打着方向盘。
“回头我问西州。”
医院标志出现在视野时,秦岁岁已经解开了安全带。车还没停稳,她就冲了出去。
“秦小姐!”周叙白在后面喊。
“住院部三楼!手续我...”
话音未落,一张黑卡被塞进他手里。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后。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秦岁岁数着门牌号,终于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奶奶!”
她扑到床边,握住那双枯瘦的手。泪水砸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洇开深色的圆点。
老人在输液管晃动的阴影里微笑。
“傻孩子,老年人感冒发烧很正常...”
护士推着药车进来换瓶。
“请问我奶奶具体是什么情况?”
秦岁岁仰起泪痕交错的脸。
“反复低烧伴腰背痛。”
护士翻着病历。
“初步判断免疫力下降引起的感染。”
金属夹子咔哒一声扣上新吊瓶。
“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您看,医生都说是小问题。”
院长用没扎针的手擦去她的眼泪。老人掌心的茧摩挲着脸颊,那是常年操劳福利院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岁岁把脸埋进被单,声音闷闷的。这个未婚无儿无女的老人,把全部温柔都给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我们岁岁现在有大好前程。”
枯瘦的手指梳理着她跑乱的头发。
“奶奶怎么能拖后腿...”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秦岁岁突然想起福利院漏雨的屋顶,想起老人总说“不冷“却生满冻疮的手。
她攥紧被角,像小时候做噩梦时攥住老人的衣摆。
“您答应我。”
泪水浸湿了床单。
“下次哪怕只是咳嗽...也要立刻告诉我。”
晚饭时分,林秀云提着保温食盒来到住院部。
“林姨,您怎么......”
秦岁岁急忙迎上去,压低声音,余光瞥向病床上的院长。生怕她听见了。
她轻轻拉住林秀云的衣袖,将人带到走廊上。院长若问起这位陌生人的身份,她一时还真想不到合适的解释。
“怕老人家问起来不好解释?”
林秀云像是看穿了秦岁岁。
“你就说我是护工。”
林秀云了然地拍拍她的手。
“霍先生吩咐我来照顾老太太晚上。你白天要'上班',这样安排最妥当。”
“这太麻烦您了......”